第18章 长夜囚牢(1/2)
磐石堡垒顶层的恒温系统精准地维持着令人舒适的25摄氏度,洁净的空气循环带走所有尘埃与异味,却带不走那弥漫在每一寸空间里的的压抑。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线性流动的意义,只剩下窗外废土荒野永恒铅灰的天色,和悬浮沙发中央那片被病痛反复蹂躏的苍白领域。
夜,成了最漫长的酷刑。当堡垒外部模拟的黯淡天光彻底熄灭,只余下卧室角落几盏散发着幽冷微光的壁灯时,白昼里强行压抑下去的恶魔便会在黑暗中苏醒。
窒息。 毫无征兆,如同冰冷的巨手骤然扼住白羽的咽喉。
“嗬……嗬……” 如同破旧风箱拉扯般的急喘,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开。
黑暗中,白羽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离水的鱼在滚烫的沙砾上绝望弹跳。深陷在柔软枕头里的头颅痛苦地后仰,脖颈绷出濒死的青筋。肺部深处传来撕裂般的哨音和粘稠的痰鸣,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让锁骨下方那道狰狞的撕裂伤绷带边缘瞬间洇开一片温热的深红。
濒临死亡的窒息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残存的理智。黑暗中,一只属于哨兵的异常温暖的大手,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光锚,瞬间、稳固地覆上了她冰凉颤抖的手背,带着绝对的力量和不容置疑的安稳感。
“别怕……”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磐石撞击大地,沉稳地穿透了窒息的黑暗和心脏濒死的狂跳。是陆烬。今夜轮到他守夜。他那双熔金的瞳孔在黑暗中如同燃烧的炭火,清晰地倒映着怀中人痛苦挣扎的每一丝细节。
白羽紧绷的身体在陆烬滚烫的怀抱和源源不断的氧气灌注下,如同被抽掉骨头的蛇,一点点软了下去,只剩下细密的、不受控制的颤抖。
“伤口裂了,需要重新处理。” 姜岩沉默地走入开放式厨房区域,动作沉稳地准备着新的、浸泡在消毒液中的无菌绷带和止血凝胶,宽厚的背影透着一股沉重。
氧气面罩内,粗重的喘息声如同拉锯,渐渐从破碎的濒死状态过渡到一种持续压抑的、带着痛苦哨音的抽吸。汗水浸湿了白羽额前的银发,一缕缕贴在惨白的皮肤上,如同凋零的蛛网。那双因窒息而布满血丝的眼眸半睁着,瞳孔涣散,倒映着头顶柔和的灯光,里面只有一片被痛苦和药物模糊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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