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线痕里的月光(2/2)

被面在竹架上轻轻晃,阳光透过金线绣的银杏叶,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无数个小月亮。望舒突然发现,被面边缘的针脚里,嵌着根极细的银线,顺着线痕往被角找,竟在布面下摸到个硬物——是枚小小的银锁,锁身上刻着“舒辰”,钥匙孔里插着根金线,正是顶流母亲设计稿上的同款。

“这是外婆藏的‘长命锁’。”周大爷摸出把小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半朵银杏,“另一半在辰娃的长命锁上,合在一起才打得开。”顶流解下脖子上的银锁,两瓣银杏果然严丝合缝,钥匙转开的瞬间,锁芯里掉出张小纸条,是外婆的字迹:“线要连,锁要合,人要守着月光过。”

暮色漫上晒谷场时,被面吸足了月光,金线泛着温润的光。望舒把银锁放进铁皮盒,和那几枚锈针、合影摆在一起。顶流突然从背后圈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周大爷说,今晚的月亮最圆,适合把线团绕成新的结。”

他摊开掌心,里面是颗刚摘的银杏果,果皮上用金线绣着个小小的“圆”字。望舒接过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学纳鞋底、练绣活磨出来的,和她掌心的茧子形状重合,像两双手在时光里早就认得了彼此。

远处的老庙里,晨钟又轻轻敲了一下,像是在给这章故事收尾。但望舒知道,线轴还在转,被面还在晒,孩子们的风筝还在天上飘——就像书名里藏的秘密:顶流的舞台再大,白月光的影子再远,终会有根线,把所有散落的针脚、隐藏的牵挂,都缝进同一轮月光里,让每个未完的念想,都能在岁月里,长成圆满的模样。

竹架上的被面还在晃,金线在月光里流淌,像在说:这故事,还要用无数个这样的夜晚,慢慢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