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云旗下藏娇娃,斗神世界掀风暴(1/2)
玛斯把最后一滴酒灌进喉咙时,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酒坛“当啷”砸在墙角,震得供桌上的蜡烛晃了晃,将他扭曲的影子投在彩绘玻璃上——那是圣子持剑斩龙的圣像,此刻倒像他自己举着斗神戟要劈人。
“三十年前洛伦佐带着云旗卫屠教堂时,老子还在边境当大头兵。”他踉跄着抓住教士的肩膀,铠甲上的银钉硌得对方倒抽冷气,“那老匹夫连教皇的亲笔赦令都能撕成雪花,说什么‘神仆只认旗主’,结果呢?”他突然笑起来,笑声撞在教堂穹顶又砸下来,“他圈养的神仆,最后都成了祭坛上的血引子!”
教士被晃得头晕,瞥见大主教眼眶里的红血丝正往四周蔓延,像要把眼白都渗成血色。
玛斯突然松开手,斗神戟“哐”地杵在地上,戟尖在青石板上犁出半寸深的痕迹:“去把北堂的十字弩搬来,再让铁匠把戟头磨利——”他抓起披风往身上一甩,披风下摆扫过供桌,圣经“啪”地摔在地上,“等小辰带那丫头回来,老子要把云旗卫的旗杆削成牙签!”
雪地里的风比教堂更凶。
小贝贝的鼻尖冻得通红,却仍死死攥着安迪的衣角。
她望着前方那片被雪覆盖的庭院,原本该是缀满冬青的篱笆现在歪歪扭扭,像被什么巨兽啃过似的。
篱笆后圈着十多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童,有的缩在草堆里发抖,有的机械地往铜盆里添炭——铜盆里烧的不是木柴,是半焦的纸人,灰烬里还沾着暗红的血。
“安迪哥哥...”小贝贝的声音像被冻住的铃铛,“她们的脖子上...有铁环。”
安迪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
他能看见每个女童颈间的铁链都拴在墙上的铁桩上,最里面那个小丫头正试图用指甲抠铁环,指甲缝里全是血。“别怕。”他扯了扯斗篷把小贝贝往身后挡,可自己的声音也在抖,“我们...我们只是路过,他们要见的是你,等见过就走。”
话音未落,篱笆门“吱呀”一声开了。
穿云纹袍的护卫退到两侧,一个白衣女子踩着积雪走出来。
她的裙裾纤尘不染,发间插着云纹银簪,连睫毛上都没沾半片雪花,仿佛雪落进她三尺范围内就会自动融化。
“天赐火身的小娃娃。”她的声音像浸在冰里的玉,抬手时腕间金铃轻响,“洛伦佐大人等你很久了。”
小贝贝往安迪身后缩了缩,可那女子的手已经抚上她的后颈。
有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是个雕着云纹的银项圈。“这是神仆的印记。”女子指尖用力,项圈扣上的瞬间,小贝贝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像有团火要从胸口烧出来。
“烫!”她无意识地喊出声,皮肤下腾起淡金色的光。
那光顺着血管游走,在手臂上凝成火焰纹路,连睫毛都沾着细碎的火星。
白衣女子猛地缩回手,腕间金铃撞出刺耳的响——她的指尖被灼出了水泡。
“你...”她盯着自己发红的指尖,眼尾的胭脂都惊得晕开,“不是说天赐火身只有血脉觉醒时才会显形?”
小贝贝的眼睛亮得惊人。
她看见那些被圈养的女童正盯着她,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甚至冲她眨了眨眼。
火焰纹路从她手腕爬到脖颈,银项圈“咔”地裂开一道缝。
白衣女子后退半步,云纹袍下摆终于沾了雪,她咬着牙挥手:“把安迪拖下去!
先给这丫头灌安神汤——“
“谁敢动我女儿?”
北风裹着这句话撞过来。
江镇的白衣被雪水浸透,贴在背上像块冰,可他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前世血洗青岚宗时,他也是这样,听见自己的心跳盖过了所有惨叫,莲花坠子抵着心口,烫得像块烧红的铁。
白衣女子猛地转头。
她看见雪地里站着个年轻人,额角沾着融化的雪水,瞳孔黑得像深潭,可潭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戾气。
云旗卫的护卫们下意识握紧了刀,却见那年轻人抬手一抓——离他最近的护卫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被无形的力道提了起来,刀“当啷”掉在地上。
“松开她。”江镇的声音比北风更冷。
他望着小贝贝颈间裂开的项圈,望着那些被铁链拴住的女童,突然想起老道葡萄说过的话:“这《莲花宝鉴》不是让你行善,是让你看看,恶人的悔,能有多疼。”
莲花坠子在胸口烫出红印。
他听见白衣女子在喊“云旗卫护旗”,听见小贝贝喊“辰叔叔”,却在混乱中瞥见墙角缩着个更小的女婴。
那女婴的铁链不知何时断了,正往篱笆外爬,而她身后的旗杆上,云纹旗突然泛起金光——像有双无形的手,正顺着旗面往下爬。
“安迪!
带小贝贝退到我身后。“江镇松开护卫,那护卫摔在雪地里直咳嗽。
他往前走了两步,雪在脚下发出“咯吱”的响,“洛伦佐要见的是我,有什么账...”
“轰!”
旗杆突然发出嗡鸣。
云纹旗无风自动,旗面翻卷间露出旗杆上刻满的咒文。
江镇的莲花坠子突然烫得他踉跄,而那个爬向篱笆的女婴,此刻正被一团金光托着,缓缓升向旗杆顶端——像有人在借旗力,要把她带走。
白衣女子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望着旗杆上的金光,突然尖叫着往后退:“不可能!
旗灵已经沉睡三十年了!“
江镇眯起眼。
他看见阴影里有道黑影一闪而过,像只猫,又像道风。
而那女婴的哭声突然拔高,在雪地里传得很远——远到玛斯在教堂里都听见了,他抓起斗神戟冲出门时,正看见雪幕里有团金光在旗杆顶明灭,像颗将落未落的星。
雪地里的金光突然凝成实质。
那道曾被江镇误以为是风的黑影骤然现形——是个穿玄色劲装的精瘦男子,左眼蒙着皮制眼罩,右耳坠着枚银铃,正是一直隐在暗处的护卫剔骨。
他单手拎着啼哭的女婴,另一只手的短刃还滴着血,刃尖正抵在旗杆上刚显形的半透明人影心口。
“旗灵?”江镇瞳孔微缩。
那团光影似人非物,面容与白衣女子有七分相似,却多了道从眉骨贯穿至下颌的疤痕——正是玛斯方才痛骂的洛伦佐。
“退下。”旗灵的声音像两块石板相磨,震得篱笆上的积雪簌簌坠落,“这是云旗卫的神仆,谁也不能...”
“老子管你什么旗灵!”剔骨的短刃又往前送了半寸,眼罩下的眼尾狠狠吊起,“我家公子要救人,你拦得住?”他手腕一抖,短刃突然泛起幽蓝光芒——那是江镇早年用玄铁重剑碎片为他淬的“断灵刃”,专破灵体类邪物。
旗灵的光影顿时扭曲成烟雾,旗杆上的咒文“噼啪”炸出火星。
“里梅尔!”白衣女子突然尖叫。
被剔骨救下的女婴正踢腾着小腿,她颈间的铁环不知何时裂开道细缝,露出底下淡青色的胎记——竟是云旗卫特有的“神仆印记”。
旗灵的烟雾瞬间裹住女婴,剔骨闷哼一声被震退三步,女婴的襁褓在风雪中划出道弧线,正落进江镇怀里。
“咳...”剔骨抹了把嘴角的血,玄色劲装后背被灼出个焦洞,“公子,这旗灵...比咱们在乱葬岗碰到的尸王还硬。”
江镇接住女婴时,莲花坠子突然烫得他几乎松手。
他低头看向怀里皱着小脸哭嚎的小娃娃,发现她的眼泪落在坠子上竟滋滋作响,腾起几缕白烟。“别怕,叔叔在。”他轻拍女婴后背,目光却锁在重新凝聚的旗灵上——那团光影此刻只剩半人高,正疯狂吸收旗杆上的咒文,周围的白雾像活物般往篱笆内涌,将剩下的女童们裹成白茫茫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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