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死牢夜宴,暗潮涌动谁先动手?(1/2)

死牢后墙的阴影里,海伦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素兰拽她衣袖的力道透过粗布短打传来,像根绷紧的琴弦。

月光在排水口旁的青石板上流淌,碎玉“叮”地撞在暗门上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喉间溢出极轻的抽气声——那声响太像史蒂夫去年在玫瑰园里弹她额头的动静了,那时他说“小海,藏东西要藏在最危险的地方”,现在这暗门后的危险,怕就是他说的“最危险”。

素兰的指尖在她手背上快速敲了三下,是“有活物接近”的暗号。

海伦立即垂下眼睫,将呼吸压得比墙根的苔藓还轻。

隐身网在两人周身泛起极淡的银纹,这是素兰家传的狐族秘术,可方才那阵克里兰狐息搅得网纹险些崩裂,此刻素兰额角已沁出薄汗,发梢沾着墙缝里的蛛网,在夜风里微微发颤。

暗门突然发出“咔”的轻响。

海伦的瞳孔缩成针尖——门闩被从内拨开了。

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她看见一道黑影从门缝里挤出来,裹着件缀满铜钉的皮甲,腰间挂着的兽牙串子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是霍金斯的手下!

那刺客猫着腰往死牢正门摸去,靴底在青石板上擦出的声响,比海伦心跳还清晰。

素兰的手指在她手心里画了个圈,是“跟上去”。

海伦摸向怀里的短刀,刀鞘上的并蒂莲硌着心口,那是史蒂夫亲手刻的,说“等你用这刀割断我脖子上的锁链,我们就去南方看莲花”。

现在锁链还在史蒂夫颈侧,短刀却要先见血了。

她压下喉间翻涌的热意,跟着刺客的影子往暗门挪,素兰的隐身网像层极薄的雾,裹着两人的脚印,连墙根的蟋蟀都没被惊动。

地牢里的火把突然炸响。

霍金斯的咆哮混着铁器相撞的脆响穿透石墙:“老东西你敢!”海伦脚步一顿,短刀几乎要脱鞘——那是史蒂夫的笑声,带着血沫的沙哑,“霍首领,你看这鬼面像不像你去年在沙隆祭坛跪的那尊?”青铜鬼面在火把下泛着青灰,鬼面眼眶里的夜明珠突然亮起红光,照得霍金斯脸上的伤疤像条活过来的蜈蚣。

“交出血契。”红衣陵卫的猿人长老终于开口,声音像两块磨盘相蹭。

他穿着绣满金线的红衣,胸口的青铜护心镜映出史蒂夫被吊起的影子,“沙隆遗民的血契,该回红衣陵了。”霍金斯的短斧抖了抖,斧刃在史蒂夫颈侧压出更深的血线:“你们说帮我找遗物,原来要的是这个?”

“兽类终究是兽类。”猿人长老嗤笑,指甲缝里还沾着没擦净的血渍——那是方才被他拧断脖子的守卫。

他抬手按在青铜鬼面上,鬼面耳后突然弹出根细针,扎进霍金斯手背,“血契在你体内,当我们不知道?”霍金斯痛吼着后退,撞翻了脚边的炭盆,火星溅在史蒂夫的囚衣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史蒂夫却笑得更欢了:“霍首领,你说...如果我现在喊‘血契在史蒂夫心脏里’,他们会不会先剖了我?”

墙外传来看守的吆喝:“第八层的兄弟,飓阵启动了!”

江镇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贴在死牢外墙的裂缝里,月光从头顶的透气窗漏下来,照得剔骨脸上的刀疤像道狰狞的闪电。“三少爷,”剔骨压低声音,指尖划过墙角的青藤,“这藤叶上的金粉是飓阵的引,刚才那声吆喝,说明前七道陷阱都被触发了。”江镇握紧腰间的铁剑,剑鞘上的莲花纹硌得虎口生疼——那是老道葡萄说的“行善印”,可现在他只想杀人。

“大哥在第八层。”他声音发哑,想起今早史蒂夫让人送来的蜜饯,油纸包里还塞着张纸条:“阿辰,若我死了,别为我报仇,去南方看莲花。”可现在史蒂夫被吊在死牢里,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怎么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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