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兽皮地图现世,军营风波暗涌(1/2)

帐内烛火忽明忽暗,江镇望着剔骨沾血的袖口,喉间泛起酸涩。

沙隆王储遗物、兽皮地图、轮回之锁——这些词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接一根扎进他太阳穴。

三天前被活捉的霍金斯胸口那道兽形疤痕突然在他眼前清晰起来,当时他只当是沙隆残部的普通标记,如今想来,那分明是地图的边角纹路。

“大哥...”他无意识地呢喃,指节抵着案几发出轻响。

半月前史蒂夫随商队北行,途中遭沙隆残部劫持,安杰斯只派了三百骑兵敷衍追查。

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些人要的不是赎金,是史蒂夫身上可能藏着的线索——或许大哥在商队见过王储遗物,或许他的马车碾过某块刻着图纹的碎石,甚至...江镇猛地攥紧腰间空荡的位置,那里本该挂着的莲花玉牌今早被杜德系在兵符旁,“或许他们知道,圣凯因家的人天生能感应轮回锁。”

“三少爷?”波特的野菊帕子又蹭了蹭他手背,带着晒干的野菊香。

江镇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羊皮地图被风掀起半角,露出沙隆王都的标记,红笔圈着的“北陵”二字刺得他眼睛生疼——史蒂夫最后传信的地方,正是北陵镇。

“备马。”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冰碴子。

波特的帕子抖了抖,野菊香散进风里:“您要亲自...”

“去土库城。”江镇打断他,指尖重重叩在地图上的“土库”二字,那里是沙隆残部北撤的必经之路,“安杰斯的二十万大军在那扎营,我倒要看看,他是真查不到大哥下落,还是...”他顿住,眼底掠过冷光,“舍不得让沙隆遗物现世。”

帐外传来马蹄声,杜德的嗓门先撞进来:“兵符点过了,三百轻骑半个时辰能整好!”这汉子掀帘时带起一团雪雾,铠甲上的冰碴子噼啪落了满地。

他额角还留着演武场摔断肋骨时的淤青,笑起来却像块烧红的铁:“三少爷说打,咱就把沙隆残部的皮扒了!”

江镇望着他泛红的眼尾,忽然想起昨夜地牢里霍金斯的惨叫。

那兽人被拔了三颗牙才招供,说沙隆残部的大首领“铁鬃”曾说过“圣凯因的血能解图锁”。

他摸了摸自己手腕内侧,那里有道淡青胎记,形状像半朵未开的莲花——老福耶说这是轮回锁的印记,只有集齐九张地图才能解开。

“杜德。”他突然开口,“你挑二十个最机灵的,扮作商队跟在粮队后面。”杜德的笑容收了收,用力点头:“明白,专盯那些往马车轮子底下瞧的。”

波特欲言又止,野菊帕子绞成了团:“三少爷,安杰斯元帅...他前日还说您‘不过是个念经书的病秧子’。”

江镇低笑一声,指尖划过案上酸梅核。

前世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今生偏要修这以善为本的《莲花宝鉴》,倒让安杰斯看轻了——可他要的就是这轻视。

战争会带来成百上千的伤员,他以教主身份救治,既能攒够神功所需的“善念”,又能在士兵里扎下根。

至于安杰斯的羞辱...他望着帐外飘雪,嘴角勾起冷弧:“等我带着大哥的消息站在演武场,他说的每句话,都得原封还回去。”

出发时天刚放亮,北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像针扎。

江镇翻身上马,瞥见波特把野菊帕子塞进他鞍袋,帕角绣着朵歪歪扭扭的莲花——是老福耶教他绣的。

他踢了踢马腹,三百轻骑如黑色潮水漫过雪地,杜德的雁翎刀在晨雾里闪着冷光。

土库城的城墙渐渐在视野里清晰,像道黑铁铸的巨闸。

城门外扎着二十万大军的营寨,无数旌旗在风雪中翻卷,圣凯因家的银狮旗、安杰斯的玄蛇旗、还有他新立的江镇神教的莲花旗,在寒风里缠成一团。

“三少爷!”守城的百夫长见了他,慌忙单膝跪地。

江镇勒住马,望着营寨里穿梭的甲士,听着远处传来的号角声,喉间突然发紧——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安杰斯的军权。

但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拨了拨马鬃,声音里带着笑:“安杰斯元帅可在大帐?

我来讨杯热酒,顺便...问问我大哥的下落。“

话音未落,营寨深处传来马蹄声。

一个穿着金线玄甲的身影从旗海间穿出,头盔上的红缨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江镇眯起眼,看见玄甲胸口绣着的双头蛇——安杰斯的亲卫统领扎克。

“三少爷大驾光临。”扎克在五步外勒马,声音像块冻硬的石头,“元帅已备下接风酒,就等您进城。”

江镇望着他身后若隐若现的大帐,指尖轻轻叩着腰间兵符。

莲花玉牌在兵符下发烫,像在提醒他,有些锁,该解了。

寒风卷着雪粒子扑打在土库城的青石砖上,江镇的马蹄在城门前骤然顿住。

扎克的玄甲在雪光里泛着冷铁的青灰,他身后两排卫兵突然横枪,矛尖在江镇与剔骨、波特之间划出半弧。

“三少爷的随从,需留在此处。”为首的百夫长喉结滚动,目光却死死钉在江镇腰间的兵符上。

他肩甲上的玄蛇纹被雪水洇开,像条垂死的蛇在蠕动——这是安杰斯亲卫的标记。

江镇的手指在鞍桥上轻轻一叩,掌心的温度透过冻硬的皮革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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