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是谁干的?(1/2)
寒非衣在寒酥一声又一声情真意切的“师父”呼唤下,强撑出的那份刻意疏离终究如冰雪消融,溃不成军。他长长地、饱含复杂情绪地叹了一口气:“哎……你啊,还是这般……没怎么长进。” 语气里是掩不住的熟悉与宠溺。
熟悉的师父回来了!寒酥的泪水瞬间决堤,他猛地离开座椅,“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地,朝着寒非衣行了一个久违的、恭敬无比的大礼。
“徒儿寒酥,叩见师父!师父……我终于,又见到您了……” 他的声音哽咽,压抑多年的情感如洪水般倾泻,“他们都说您死了……可我不信!我没看到您的尸身,我绝不相信!您明明答应过我,要让我为您养老送终的……师父!呜呜呜……”
许是见到了真正亦师亦父的亲人,寒酥哭得像个迷路多年、终于归家的孩子,毫无保留地释放着内心的脆弱与思念。他跪行几步,伏在寒非衣的膝上,嚎啕大哭,仿佛要将这些年独自一人在陌生时空的惶恐、挣扎与委屈,尽数哭诉出来。
霍言诏第一次见到寒酥如此模样。此前面对苏家人,他也只是默默垂泪,隐忍而克制。霍言诏一直以为寒酥天性内敛,情感深沉,此刻才恍然明白,那只是因为,他从未遇到能让他彻底放下心防、展露最真实自我的对象。
看着寒酥颤抖的肩膀,听着他毫无顾忌的哭声,霍言诏心头酸涩发胀,心疼得厉害。他的寒酥,独自承受了太多,一直在逼迫自己坚强、适应,即便是在他面前,也未曾如此全然放松地宣泄过。
一旁的萧南风也静默着。他看到,寒非衣那只骨节分明、看似沉稳的手,此刻正轻轻按在寒酥的发顶,一下、一下,极有耐心地抚摸着,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而他挺拔的身躯,也有着几不可察的轻微颤动。显然,这位神秘莫测的师父,内心也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似是服务员送餐前来。寒酥的哭声才渐渐止住,他抬起朦胧的泪眼,脸颊上还挂着泪痕,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急切地问:“师父……您这些年,过得好不好?还有您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寒非衣沉默了一瞬,缓缓抬手,摘下了那副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霍言诏和萧南风皆是呼吸一滞。
寒非衣的左眼眼眶,赫然是一个空洞!眼皮微微凹陷,显然眼球已失。而他的右眼虽然完好,但细看之下,眼白处也布满蛛网般的细微伤痕,瞳孔深邃,却仿佛沉淀了太多难以言说的过往与痛楚。
“师父——!” 寒酥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狠狠揪紧,一股暴戾的杀意瞬间涌上心头,他紧握成拳的指节捏得发白,“是谁?!是谁干的?!徒儿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寒非衣摆了摆手,神色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淡然,重新将墨镜戴了回去。“江湖厮杀,生死搏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能捡回这条命,已是侥幸。”
寒酥却敏锐地捕捉到,师父并非不知道伤他之人是谁,而是……似乎并无意找对方复仇。这不合常理!以师父的性情,有仇必报,岂会如此隐忍?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一个曾与师父齐名、亦敌亦友、纠缠半生的名字。“是……非白?” 寒酥紧紧盯着师父的脸,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果然,寒非衣听到这个名字时,身形几不可察地僵滞了一瞬,虽然极其短暂,却没能逃过寒酥的眼睛。
“他也来了这里,是吗?” 寒酥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肯定的意味。
寒非衣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着。
寒酥继续道,语气带着后怕与愤恨:“他加入了‘天命’组织,成了他们的杀手。我……已经跟他交过手了,还差点……死在他手里!”
“什么?!” 一直平静如水的寒非衣,周身气势陡然变得凛冽肃杀,如同沉睡的猛兽骤然苏醒,无形的压迫感让房间温度骤降,“他竟敢对你出手?!” 那语气中的震怒与寒意,绝非作伪。
霍言诏与萧南风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果然知道非白,而且反应如此剧烈,看来关系绝非寻常。
寒酥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经历,挑重点讲了一遍:如何成为霍家的“冲喜新娘”,如何遭遇夜枭等杀手刺杀,“天命”组织如何威逼利诱试图吸纳他……其中不乏“添油加醋”,刻意强调了自己遭遇的危险与“天命”的穷凶极恶。
“……若不是有言诏和南风他们多次相助,我恐怕就真的见不到您了。” 寒酥叙述完毕,用忐忑又期待的眼神看着寒非衣,小心翼翼地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师父……您,不是‘天命’的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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