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修仙界着名废柴（17）（1/2）

指尖那点冰冷的刺痛，如同烙印，时刻提醒着沈清言“秽核”的存在与危险。引风洞的实验验证了初步的可行性，但也让她更深刻地认识到这“污染”之力的狂暴与不可控。它是一把双刃剑，稍有不慎，未伤人先伤己。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清言更加专注于两件事：巩固伪装，以及深化对“污染”机制与系统漏洞的理解。

“九转还玉膏”的莹白光晕依旧是每日必备的戏码。她甚至开始“模拟”出对宗门配发丹药的轻微“依赖性”，偶尔会在领取补给时，对着空了大半的药瓶流露出不自觉的焦虑和渴望。这种细微的情绪变化，被监视者记录，进一步丰富了“林晚”这个角色胆小、脆弱、依赖外物的形象特征。

与此同时，她对体内混沌“道源”的锤炼进入了更隐秘、更注重“韧性”与“适应性”的阶段。不再追求量的明显增长，而是反复压缩、提纯，并尝试在极微观层面，构建更复杂、更具欺骗性的能量结构。她开始模拟多种低阶弟子可能出现的、无害的灵力波动特征——因劳作产生的土属性滞涩感，因接触癸字区废弃物残留的阴冷感，甚至因长期病弱导致的水、木属性生机不足的枯萎感……她将这些“特征”如同颜料般，随时可以调配、覆盖在自身混沌道体的本质之上，使得任何外部的探查，都只能“看”到一个符合逻辑的、杂驳而虚弱的灵力场。

对黑色薄片的研究也转向了更深的层面。她不再仅仅满足于解析单个符文，而是尝试理解不同符文序列组合所形成的“协议”与“逻辑判断链条”。尤其是那些涉及“状态评估”、“风险预测”和“处置建议”的复合符文结构。她要弄清楚，系统是如何根据“道种”反馈的种种数据，综合判断其“价值”、“稳定性”和“威胁等级”的。哪些数据权重更高？哪些异常可以被“容忍”？“外源污染”的判定阈值究竟在哪里？

这需要更多的“样本”和“案例”。

她开始更加留意外门弟子间的流言蜚语，以及执事弟子们偶尔泄露的只言片语。她“听”到某个曾经小有名气的外门师兄，在一次宗门任务后突然“根基受损”，修为停滞不前，被调去管理药园，日渐消沉；她“嗅”到某次内门弟子较技后，失败者被抬走时，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极其隐晦的、类似癸字区但又不完全相同的阴冷气息；她甚至“感觉”到，在悬翠峰主殿方向，偶尔会传出极其微弱、但充满痛苦与不甘的精神力波动，一闪即逝，仿佛被什么强行镇压下去。

这些零散的线索，都被她默默记下，与黑色薄片中那些冰冷的日志碎片相互印证。她试图拼凑出系统运行中，那些不那么“完美”的角落，那些可能存在的“错误处理”或“遗留问题”。

机会，往往在最不经意的角落出现。

这一日，沈清言被指派去清扫外门藏书阁底层的灰尘。这是一个极其枯燥、通常由最不受待见的弟子承担的活计。藏书阁底层堆放的多是些早已无人问津的陈旧玉简、破损兽皮书卷，记载的也多是一些过时的低级功法、地理志异、或者早已失传的冷僻技艺，灵气稀薄，常年笼罩着一股陈腐的纸墨与灰尘混合的气味。

对于其他弟子而言，这是苦差。对于沈清言，这却是一个难得的、可以相对自由接触大量“信息载体”的机会，尽管这些信息看起来毫无价值。

她拿着鸡毛掸子和抹布，慢吞吞地清理着积满灰尘的书架。监视她的气息在藏书阁外徘徊，并未跟入——毕竟，一个炼气三层都不到的废柴，在灵气匮乏、布满禁制（防止书籍损毁）的藏书阁底层，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沈清言乐得清静。她一边机械地清扫，一边将感知力如同最轻柔的风，拂过那些陈旧的书卷玉简。大部分确实毫无价值，灵气尽失，内容也无非是些粗浅常识。

然而，就在她清理到最角落一个几乎被蛛网完全覆盖的破旧木架时，指尖拂过一卷用某种暗褐色兽皮包裹的、手感异常冰冷的书册。

嗡！

怀中的黑色薄片，竟传来一阵极其微弱、但与以往不同的悸动！不是共鸣，不是警示，而更像是一种……“检索到相关低关联度历史记录”的轻微反馈？

沈清言心中一动。她不动声色地将那卷兽皮书从灰尘中抽出，假装好奇地翻开。

书页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的文字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变体篆文，晦涩难懂。但沈清言增强后的精神力配合混沌“道源”的细微感应，却能勉强捕捉到文字间残留的、极其淡薄的信息烙印。

这不是功法，也不是地理志。更像是一本私人的、杂乱无章的……笔记？或者，是某个低阶修士记录的、关于宗门内一些“异事”的见闻杂录？

文字断断续续，有些地方被污渍或虫蛀掩盖。她费力地辨认着：

“……癸子年，东篱谷药童王某，误服‘阴魄草’，周身泛起蓝黑之气，神识错乱，力大无穷，伤同门三人后……被执法殿带走，再无音讯。有传言，其被送入‘静寂渊’……”

“……丁卯冬，外门弟子李焕，于后山‘老鸦洞’附近拾得一黑色晶石，修炼时置于身旁，进境神速，然性情日渐乖戾，目现血丝……后于小比中突然发狂，灵力暴走，体表浮现诡异符文……被教习长老当场镇压，其黑色晶石不翼而飞……”

“……己巳夏，天象有异，赤星贯月。是夜，主峰‘观星台’阵法无故激荡，有凄厉长啸自地底传来，片刻即止。次日，掌门下令加固‘九幽镇狱’封印，外松内紧……”

这些记载零零散散，时间跨度很大，记述者也似乎只是道听途说或亲眼瞥见一鳞半爪，语焉不详。但其中提到的“阴魄草”、“黑色晶石”、“诡异符文”、“静寂渊”、“老鸦洞”、“九幽镇狱”……这些词汇，却让沈清言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