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深谋远虑,再猎凶猪(1/2)

刘福贵带着一肚子邪火和两个蔫头耷脑的侄子,灰溜溜地消失在屯子的小道尽头。

围观的邻居们见没了好戏看,也三三两两地散去,但临走前那投向陈阳家的眼神,都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有佩服这小子硬茬的,有担心他被屯长惦记上的,也有纯粹觉着老陈家要时来运转的。

刘翠花捂着心口,感觉那颗心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她拉着陈阳的胳膊,声音都带着颤音:“小阳啊,这可咋整?你把刘福贵往死里得罪了,他可是屯长,以后能给咱家好果子吃吗?要不……要不妈晚上割点肉,再去他家说道说道?”

陈阳扶着母亲在院里的木墩上坐下,脸上看不出半点慌张,反而带着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他甚至还笑了笑:“妈,您把心放肚子里。就刘福贵那样的,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啊?啥意思?”刘翠花愣住了。

“没啥意思。”陈阳没细说,眼神却冷了下来,“您记住,咱家以后不用怕他。他不是啥好鸟,屁股底下的屎多着呢,随便抠出来一点,都够他喝一壶的。现在不是他找不找咱麻烦的事,是我想不想动他的事。”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狠劲儿。

刘翠花看着儿子,恍惚间觉得眼前坐着的不是自己那个才满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倒像个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那眼神里的东西,她看不懂,却莫名地感到心安。

“可……可这终归是个麻烦……”刘翠花还是忍不住担忧。

“麻烦迟早要解决,但不是现在。”陈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当前为今之计,最关键的,还是搞钱!”

他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和远处巍峨的雪山,目光锐利如刀。

上辈子在商海沉浮,他太清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道理。

没钱没势,光靠一点先知和狠劲,在这人情社会里终究是空中楼阁。

只有掌握了足够的财富,才能拥有话语权,才能更好地保护家人,才能撬动更大的格局。

刘福贵?

不过是他崛起路上的一块绊脚石,时机到了,一脚踢开便是。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阳就已经收拾利索。

那杆五六半自动步枪被他擦得油光锃亮,黄澄澄的子弹压满了弹仓,剩下的妥善藏在怀里。

杨文远和张二虎也准时在屯口集合,两人脸上都带着兴奋和期待,昨天分到十块钱的激动劲儿还没过去,对今天跟着阳哥进山“搞钱”充满了干劲。

“阳哥,咱今天往哪儿走?还去昨天那地界儿不?”杨文远搓着手问道,哈出的白气在冷风中清晰可见。

陈阳摇了摇头,目光投向更远处云雾缭绕的深山:“昨天那边动静大了,聪明的牲口都躲远了。今天咱往老鸹岭那边摸摸,那边沟深林密,大家伙多。”

“老鸹岭?”张二虎脸色微微一变,“阳哥,那地方可邪性,老辈子人说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还有大爪子(东北虎)的脚印……”

“怕个球!”陈阳还没说话,杨文远就挺起了胸脯,经过昨天的事,他对陈阳已经是盲目信任,“有阳哥和这杆枪在,熊瞎子来了也得给咱留下熊掌!是吧,阳哥?”

陈阳笑了笑,没接这话茬,而是正色道:“二虎的担心不是没道理。老鸹岭是比外围凶险,所以今天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切听我指挥,不能乱跑,不能擅自开枪,明白吗?”

“明白!”两人齐声应道。

“走!”陈阳一挥手,三人带着两条兴奋的猎狗,再次踏入了茫茫林海雪原。

越往老鸹岭方向走,山路越是难行。积雪更深,很多时候都没过了膝盖。

周围的树木也越发高大粗壮,树冠遮天蔽日,林间的光线变得昏暗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原始、潮湿、带着腐朽树叶味道的气息。

各种野兽的足迹也明显多了起来,有像梅花一样的鹿蹄印,有狼群走过的杂乱痕迹,甚至在一处向阳的坡地上,陈阳还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带掌垫的脚印,让他瞳孔微微一缩。

“都小心点,这附近可能有熊在蹲仓(冬眠)。”陈阳压低声音提醒,同时将肩上的步枪握得更紧了些。他虽然自信,但绝不托大,面对东北山林真正的霸主,必须保持足够的敬畏。

杨文远和张二虎也紧张起来,紧紧跟在陈阳身后,大气都不敢喘。大黄和黑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不再像之前那样欢实,而是竖起耳朵,警惕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陈阳如同一个最老练的侦察兵,一边前进,一边仔细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他看的不仅仅是足迹,还有被啃食的树皮、折断的树枝、以及雪地上遗留的粪便。突然,他在一片混杂着灌木和倒木的林间空地上停了下来,蹲下身,仔细查看着雪地上几处巨大、杂乱且非常新鲜的拱痕,以及旁边那几个比碗口还大的蹄子印。

“是它!”陈阳眼神一凝,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大跑卵子(成年公野猪)!看这脚印的深度和拱开雪的面积,个头不小,起码三百斤往上!刚过去没多久,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杨文远和张二虎凑过来一看,都倒吸一口凉气。那蹄印深陷雪中,显示着主人惊人的体重,周围被拱得一片狼藉的雪地和泥土,更是彰显着其暴躁的脾气和强大的力量。这可比他们之前遇到的那头半大野猪凶悍多了!

“阳哥,这……这家伙太凶了,咱……咱要不换个目标?”杨文远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干。张二虎虽然没说话,但紧握柴刀的手也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怕啥?”陈阳站起身,嘴角却勾起一抹挑战性的笑容,“越是凶的大家伙,油水越足!林场食堂最喜欢收这种,价格能给到顶!干了这一票,够咱潇洒好一阵子!”

他仔细分析着足迹的方向和周围的地形,大脑飞速运转,制定着猎杀计划。

“这家伙是沿着这条山沟往东南方向去的,那边有一片柞树林,这个季节,它肯定是去找掉在地上的橡子吃。”陈阳指着足迹延伸的方向,语气笃定,“文远,二虎,你们俩带着狗,绕到前面那个小山包后面,弄出点动静,但别太大,假装是路过,把它往我这边赶!”

他指了指侧面一个长满低矮灌木的缓坡:“我埋伏在那个坡上,那里视野好,前面还有倒木当掩体。等它被你们惊动,往我这边冲的时候,我来解决它!”

这是一个典型的“驱赶-伏击”战术,需要猎手之间有良好的默契和对地形的精准把握。

“阳哥,这太危险了!那家伙冲起来,势头太猛!”张二虎忍不住担心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陈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是绝对的自信,“按我说的做,动作要快!”

杨文远和张二虎见陈阳决心已定,也不再犹豫,立刻带着大黄和黑子,猫着腰,沿着陈阳指示的路线,快速向小山包迂回过去。

陈阳则深吸一口气,端着枪,迅速跑到那个预先选定的缓坡上,找了个被风雪吹倒的巨大松木作为掩体,缓缓架起了步枪。他调整着呼吸,将身体尽可能隐藏在倒木和灌木之后,只露出枪管和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山沟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声。冰冷的枪托贴着脸颊,传来丝丝寒意。陈阳的心跳平稳而有力,全身的肌肉却如同绷紧的弓弦,处于最佳的击发状态。

他拥有前世顶尖猎人的经验和心理素质,越是面对强大的猎物,越是冷静。

突然,远处的小山包后面,传来了一阵刻意制造的、不大不小的响动,伴随着杨文远故意提高的说话声和两条猎狗略显急促的吠叫。

来了!

陈阳精神一振,手指轻轻搭在了扳机上。

果然,没过几分钟,山沟下方的柞树林里,传来一阵暴躁的“哼哧”声和树枝被撞断的“咔嚓”声!紧接着,一个黑褐色的、如同小型坦克般的庞大身影,猛地从树林里冲了出来!

正是那头大跑卵子!

它体型极其壮硕,肩高几乎快到陈阳的腰部,浑身覆盖着钢针似的、沾满了松油和泥土的厚重鬃毛,如同一副天然的铠甲。一对弯曲外翻的獠牙,又长又粗,闪着令人心悸的白光,上面还带着刮蹭树皮留下的痕迹。它的小眼睛里闪烁着被惊扰后的狂怒,鼻子里喷着粗白的哈气,低着头,径直朝着陈阳埋伏的这个方向冲了过来!显然是被杨文远他们成功地驱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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