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臣的手,只为殿下而脏(1/2)
翌日,早朝。
周崇的奏章,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激起了层层涟漪。
尽管皇帝当场呵斥了周崇“妄议宗亲”,并将奏章留中不发,但“私蓄面首,干涉朝政”这八个字,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暗地里流传开来。
这无疑是背后有人指使,对梁清凰权威的一次试探性攻击。
公主府书房内,流云将朝堂上的事低声禀报完毕。
梁清凰正临窗作画,笔下是一幅寒梅图,枝干虬劲,红梅点点。
她听完,连眼皮都未抬,只淡淡问:“那个周崇,家中情况如何?”
“回殿下,周御史出身寒微,为人古板刚直,颇负清名。有一独子,年方十八,正在国子监读书,今科欲参加秋闱。”
“清名?”
梁清凰轻笑一声,笔锋一转,勾勒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这世上,最易碎的就是清名。”
她放下笔,目光终于转向一直安静跪坐在锦墩上的沈砚。
“沈砚。”
“臣在。”
沈砚立刻应声,脊背不由自主地挺直。
“周崇辱及本宫,你说,该如何处置?”她的语气随意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沈砚的心猛地一沉。
他当然知道周崇,那是清流中的标杆,是他曾经在心底暗暗钦佩过的那类官员。
处置?这意味着……
他抬眸,对上梁清凰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她是在试探他,看他是否还有那可笑的书生意气,是否还对所谓的清流抱有同情。
脑海中瞬间闪过墨玉被驱逐时不甘的眼神,闪过自己脚踝上冰冷的金链,闪过她亲手为他涂药时那短暂的、虚幻的温柔。
他早已没有回头路了。
从他被锁上金链的那一刻起,从他为了生存而爬行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清流一党,而是长公主梁清凰的私有物。
清名?那对他已是上辈子的事了。
“胆敢污蔑殿下,其罪当诛。”
沈砚垂下眼睑,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但其人素有清名,直接处置,恐惹物议,于殿下清誉有损。”
“嗯?”梁清凰挑眉,“那你以为?”
“臣听闻,周御史之子周显,在国子监中文名不显,却常与权贵子弟厮混。”沈砚缓缓道,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剖析,
“秋闱在即,若能找到其科举舞弊的实证,届时,无须殿下动手,周御史自身难保。”
梁清凰看着他,眼底的兴味越来越浓。
这条狗,不仅会龇牙,还懂得如何咬人最致命,且能顾及主人的羽毛。
“很好。”她赞许地点点头,
这声“很好”让沈砚的心跳漏了一拍,泛起一丝诡异的甜意。
“此事,便交由你去办。”
她重新拿起笔,蘸了蘸朱砂,点在梅花蕊心,“三日内,本宫要看到结果。”
“臣,领命。”
接下来的三天,沈砚动用了自己身为状元在士林中的残存人脉,以及公主府暗中庞大的情报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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