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奸佞伏诛(1/2)

岷江峡谷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尽,在众多民夫与羌人勇士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诸葛瞻一行人踏上了返回成都的归途。

与来时的隐秘不同,此刻他们虽依旧轻装简从,但队伍中多了几口密封的、装载着贾循、李统罪证以及他们与太仆王缮往来密信的箱子,更有一股压抑不住的肃杀之气在队伍中弥漫。

临行前,诸葛瞻特意将扎西等羌人勇士叫到面前,他郑重地拱手,声音诚恳而有力:“扎西百夫长,诸位烧当羌的勇士们,此次汶山之行,多蒙诸位仗义相助,舍生忘死,此恩此情,诸葛瞻与大汉朝廷,绝不敢忘!待我回朝,定将诸位义举,如实禀明陛下,为俄何烧戈大头领,为烧当羌部,也为诸位勇士,请功领赏!从此,烧当羌便是我大汉最忠实的盟友,陇西之地,还需与霍弋将军、马恒将军同心协力,共御外侮,共享太平!”

扎西等人闻言,激动得面色潮红,纷纷以手抚胸,躬身行礼,用羌语高声宣誓着忠诚。他们知道,经此一事,烧当羌与蜀汉朝廷的关系将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他们部族的未来,将更加光明。

告别了众人,诸葛瞻不再耽搁,选择了一条相对快捷但依旧隐蔽的路线,由李烨率领锦衣卫精锐护卫,日夜兼程,赶往成都。

一月后,成都,大司马府。

“大司马,所有证据均已整理归档,李统画押的供状、贾循府中搜出的账册密信,以及我们记录的民夫证言,皆已核对无误,形成完整卷宗。”李焕将厚厚一叠文书呈给风尘仆仆却目光锐利的诸葛瞻。

诸葛瞻微微颔首,快速翻阅了一遍,确认无误。他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是时候了。文睿,你随我入宫。敬之,调集可靠人手,暗中监视太仆府,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出,尤其防止王缮狗急跳墙,销毁证据或潜逃!”

“属下明白!”李烨领命,立刻转身出去布置。

半个时辰后,皇宫,承光殿。

刘禅看着殿下安然无恙、只是略显清瘦的诸葛瞻,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但仍然明知故问的说:“思远!你可算回来了!听闻你静养身体,朕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如今见你无恙,朕心甚慰,甚慰啊!”

“劳陛下挂心,臣惶恐。”诸葛瞻躬身行礼,语气平静,“臣此次非只静养,更是奉陛下密旨,微服巡查地方州郡,体察民情,检视新政推行实效。”

“哦?”刘禅愣了一下,但他并非蠢人,立刻意识到了诸葛瞻的意思便顺水推舟道,“啊,是是是,确有此事。思远辛苦了,不知巡查结果如何?”

殿内侍立的几位近臣,以及闻讯赶来的部分重臣,如光谯周、张绍、董厥、樊建等,都将目光投向了诸葛瞻。而站在百官班列靠前位置的太仆王缮,在听到“奉旨巡查”时,眼皮猛地一跳,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但他毕竟宦海沉浮多年,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甚至挤出一丝看似关切的笑容,望向诸葛瞻。

诸葛瞻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刘禅身上,声音清晰而沉稳:“回陛下,臣此次巡查,重点查看了汶山各县。

新政推行,于成都周边,汉中、江州等要地,成效显着,民心振奋,此乃陛下洪福,朝廷德政。”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起来:“然,在部分偏远州郡,尤其是汶山郡,臣却发现,政令执行,大打折扣,甚至完全走样!地方官吏,阳奉阴违,欺上瞒下!朝廷拨款,被层层盘剥,中饱私囊;惠民之策,沦为盘剥之机;取士之途,几成私相授受之门阀!”

接着,诸葛瞻将他在汶山郡的所见所闻,择其要害,一一陈述:郡学破败,士子无依;赋税沉重,巧立名目;商路垄断,民不聊生;乃至地方豪强与官府勾结,欺压良善……他言辞恳切,证据确凿,听得刘禅眉头越皱越紧,殿内诸臣也是面色各异,或震惊,或愤怒,或若有所思。

但诸葛瞻自始至终,并未提及自己被贾循、李统识破身份、围追杀、险死还生的经历,仿佛那半个月的亡命奔逃、那山谷中的绝地逢生,都只是寻常巡查中的一些小插曲。

王缮在一旁听着,心中稍定,看来诸葛瞻并未打算在朝堂之上立刻撕破脸,或许是想稳妥行事?他暗自思忖,只要自己涉及谋害大司马这是没有暴露,仅仅是地方贪腐,他自有办法斡旋,最多丢车保帅,将贾循抛出去顶罪。

待诸葛瞻陈述完毕,刘禅已是面带怒容:“岂有此理!朕与思远殚精竭虑,推行新政,意在富国强兵,惠泽百姓!竟有如此蠹虫,坏我朝纲,祸害地方!可恶!可恨!汶山郡守贾循,郡尉李统,罪该万死!”他看向诸葛瞻,“思远,此等恶吏,必须严惩!你可已将二人拿问?”

诸葛瞻拱手道:“回陛下,贾循、李统,贪腐证据确凿,臣已于汶山郡依律将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正法了?好!杀得好!”刘禅一拍案几,显得十分解气。他最烦这些麻烦事,诸葛瞻能直接处理干净,正合他意。

然而,就在这时,诸葛瞻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利剑,倏地转向了班列中的王缮,声音也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然而,陛下,贾循、李统虽已伏法,但此案,并未终结!汶山郡积弊至此,贾循、李统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皆因朝中有人,为其充当保护伞,通风报信,甚至暗中指使!你觉得呢?王太仆。”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脸色骤变的王缮身上!

王缮心中狂震,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强自镇定,出列躬身,脸上带着被冤枉的屈辱和愤慨:“大司马此言何意?莫非怀疑下官与那汶山恶吏有所牵连?下官身为太仆,掌舆马畜牧,与地方郡守素无过多往来,更不曾干预地方政务!大司马莫要听信小人谗言,污蔑忠良啊!”他转而向刘禅叩首,声音悲切,“陛下!臣一片忠心,天日可表!大司马无凭无据,岂可凭空污人清白!臣……臣恳请陛下,为大司马安危计,亦当约束大司马,勿要使权柄过甚,寒了百官之心啊!”他这话,已是隐隐在反击,暗示诸葛瞻权势过大,有意构陷。

刘禅被他哭诉得有些心烦,又见诸葛瞻似乎真的没有直接证据指证王缮,便犹豫地看向诸葛瞻:“思远,这……王爱卿毕竟是九卿之一,若无实据,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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