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棋局纵横（1/2）

战争的一旦开始，其惯性便推动着各方沿着既定的轨迹前行，每一个决策都如同棋盘上的落子，牵一发而动全身。

街亭要塞前。

霍弋、马恒、赵柒所率的汉军，已在街亭外围扎下坚固的营盘，与李辅严防死守的晋军壁垒遥相对峙。连日来，马恒的骑兵不断游弋，试探着晋军防线的虚实，小规模的斥候交锋时有发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与肃杀之气。

中军大帐内，赵柒指着沙盘上街亭险要的地形，皱眉道：“霍将军，李辅龟缩不出，倚仗地利，我军若强攻，即便能下，伤亡必巨。”

马恒虽战意高昂，但也认可这一点：“不错，这街亭被他修得像个铁刺猬，硬啃确实费牙口。不过，总不能一直在此干耗。”

霍弋目光沉静，凝视着沙盘上代表街亭的那个点，又缓缓移向东方，仿佛要穿透重重山峦，看到姜维主力的动向。他缓缓开口道：“二位所言极是。攻下街亭，凭借我军如今的士气和装备，并非难事。但，攻下之后呢？”

他顿了顿，手指在街亭以东的陇山区域划动：“我军若倾力攻克街亭，自身必有一定损耗。届时，我军是继续东进，翻越陇山，进入关中？还是固守街亭，等待大将军主力动向？若东进，我军偏师，孤军深入，极易被钟会主力围歼。若固守，则我军数万兵马便被牵制在此地，失去了作为奇兵策应的意义。”

霍弋抬起头，看向马恒和赵柒，眼中闪烁着老练将领的审慎：“故此，我军目前在此与李辅对垒，围而不攻，或偶作佯攻施加压力，才是上策。 此举，一则可牢牢牵制住李辅这支晋军劲旅，使其无法他顾；二则，保持我军兵力的完整与锐气；三则，也是最重要的——我们在等。”

“等？”马恒若有所思。

“不错，”霍弋肯定道，“等大将军主力在东线的进展！若大将军能顺利逼近甚至威胁陈仓，钟会必然震动，其部署必生变化。届时，或许会出现需要我们果断东出街亭，配合大将军夹击陇山防线，或袭扰钟会侧后的战机！亦或是，大将军那边遇阻，需要我们这边有所动作以分散晋军兵力。在局势明朗之前，盲动不如静待。一切，需看大将军下一步棋，如何落子。”

马恒与赵柒闻言，皆感佩服。霍弋不仅看到了攻城本身，更看到了攻城之后复杂的战略联动，其沉稳与大局观，正是独当一面的大将之风。

汉中，南郑城中。

坐镇后方的诸葛瞻，虽未亲临前线，但通过源源不断送达的军报，对整个战局的把握却无比清晰。他深知姜维主力东出，直扑陈仓，看似气势如虹，但也必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钟会的主力尚在雍县虎视眈眈，陈仓本身亦是坚城。

“大将军兵锋正盛，然陈仓难下，钟会亦非庸才，必不会坐视。”诸葛瞻对着身旁的新平王刘瓒以及行辕属官分析道，“需有一路兵马，为其分担压力，搅动局势。”

他的目光落在舆图上汉中以北的通道上。

他沉吟片刻，果断下令：“传令，命蒋舒、蒋斌二将，率兵一万，出阳平关，北上经略阳，沿陈仓古道，向散关方向挺进，作出攻击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