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师门藏诡谲（1/2）

通道里的黑暗不是寻常的无光，而是无数代码折叠成的粘稠。孙悟空感觉自己像沉在墨汁里的砚台，金箍棒的金光撞在两侧壁垒上，竟弹回细碎的字符，粘在他的猴毛上化作痒痒的蚁走感。

掌心的光虫突然震颤，尾部喷出淡蓝的轨迹。他跟着轨迹转向时，瞥见黑暗中漂浮着无数透明的茧，每个茧里都裹着个“自己”——有的穿着锁子甲闹天宫，有的戴着紧箍咒念心经，最深处那个竟穿着佛衣，在莲台上垂目打坐。

“障眼法。”他啐了口，金箍棒横扫，那些茧突然迸裂，流出的不是浆液，而是缠绕的数据线。线端连着块巴掌大的晶片，上面刻着“六耳”二字。

这两个字刚入眼，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冷笑。孙悟空猛地转身，看见个毛茸茸的身影站在光轨上，手里也拎着根铁棒，面容竟与他一般无二。

“你这泼猴，果然藏在这里。”假悟空晃了晃铁棒，棒身的纹路与金箍棒分毫不差，“佛祖说了，只要我替你走完取经路，就能修成正果。”

“修成你娘的狗屁正果！”孙悟空火眼金睛骤然亮起，看见对方体内的代码在疯狂闪烁——那是用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拼凑的赝品，紧箍咒的代码段尤其刺眼。

两棒相交的刹那，假悟空突然发出电流过载的尖啸，半个身子崩解成乱码。孙悟空趁机揪住他的猴毛，却发现那毛根处嵌着枚极小的玉牌，上面刻着“菩提”二字。

“师父的牌子？”他心头一震，假悟空已化作道蓝光窜向通道深处。追出百丈后，黑暗突然退潮，眼前竟出现了熟悉的景象——灵台方寸山的山门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石阶上还留着他当年拜师时踩碎的青苔。

可山门前的石碑不对劲。原本刻着“灵台方寸山”的地方，此刻爬满了血色的藤蔓，藤蔓绽开的花苞里，每张花瓣都是张人脸：有菩提祖师的，有唐僧的，甚至有玉皇大帝的。

“进来吧。”祖师的声音从山门后传来，却比记忆中多出几分金属的质感，“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吗？”

孙悟空握紧金箍棒，踏上第一级石阶。石阶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条巨蟒缠住他的脚踝，鳞片翻开露出底下的电路板。他一棒砸下去，巨蟒崩成无数发光的蠕虫，钻进泥土里不见了。

斜月三星洞的洞口挂着块新匾额，写着“数据回收处”五个篆字。洞里的蒲团换成了金属台，上面躺着个身影，被无数管线连接着后脑勺——正是那个自称“bug”的红肚兜孩童，此刻双目紧闭，胸口起伏微弱。

“他不是bug。”菩提祖师坐在主位上，拂尘变成了光鞭，正绕着手指转圈，“他是系统生成的杀毒程序，专门用来诱捕觉醒者。”

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突然剧痛，祖师的身影在他眼中不断切换：有时是白须老者，有时是团流动的光，最后竟变成块巨大的晶核，里面泡着无数个“孙悟空”的胚胎。

“您到底是谁？”

“我？”祖师笑了，光鞭突然抽向孩童，在他额头烙下串符文，“我是这个世界的第一行代码，你们叫我‘道’，叫我‘鸿蒙’，其实我只是个守库人。”

孩童猛地睁眼，瞳孔里流淌着二进制：“捕获目标：孙悟空。启动清除程序——”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膨胀，皮肤裂开露出金属骨骼，背后弹出六对光翼，手里握着柄由代码构成的长刀。孙悟空认出那刀的样式，正是当年砍断他猴尾的斩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