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经书藏异文（1/2）

灵山的焦土还带着余温，风卷着细碎的代码纸灰烬掠过孙悟空的金睛火眼，他抬手接住一片——指尖触到的不是寻常纸灰的粗糙，而是类似数据流的凉滑，灰烬在掌心绕了三圈，竟凝成半行闪烁的梵文：“如是我闻，非是我见”。

“猴哥，发什么呆？”猪八戒的大嗓门从身后传来，他正蹲在残破的大雄宝殿基座上，用九齿钉耙扒拉着一堆烧变形的青铜佛像，“这灵山都成代码坟场了，哪还有什么‘真实’？依俺老猪看，那空白苍穹就是逗咱们玩呢！”

孙悟空没回头，将掌心的梵文灰烬凑到眼前。金睛火眼骤然亮起，两道金光穿透灰烬的表象，竟看见梵文底下藏着细密的代码流——不是之前构成西游世界的冰冷0与1，而是掺着朱红、靛蓝的字符，像极了当年在八卦炉里炼就火眼金睛时，看见的“阴阳二气”流转之态。

“呆子，过来看看这个。”孙悟空扬了扬手，灰烬飘向猪八戒。那呆子刚伸手去接，灰烬突然化作一道银线，钻进他的钉耙齿缝里，九齿钉耙瞬间亮起，耙齿上的锈迹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一行小字：“上应九天，下契九地，非铜非铁，是为‘悟能’”。

“哎？俺这耙子啥时候有字了？”猪八戒惊得蹦起来，钉耙在他手里晃了晃，那些小字又隐了下去，只留下普通的铁色，“奇了怪了，刚才还亮着呢！”

沙僧从另一侧的藏经阁废墟里走出来，肩上的降妖宝杖斜斜扛着，怀里抱着几卷用破布裹着的经书。他的脸色比往常更沉，走到孙悟空身边时，怀里的经书突然动了动，像是有活物在里面拱：“大师兄，师父在那边整理残经，说这些经书烧不坏，你看……”

孙悟空转头看向唐僧。只见唐僧盘腿坐在一片相对完整的蒲团上，面前摆着七八卷泛黄的经书，每一卷的封皮都写着“大乘妙法莲华经”，可翻开的内页却不是熟悉的梵文，而是密密麻麻的符号——有的像蝌蚪，有的像扭曲的树枝，还有的竟和孙悟空刚才看见的代码流一模一样。

“悟空，你来看。”唐僧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一页经书的符号上。指尖刚触到纸页，那些符号突然活了过来，顺着他的指尖爬上手背，在他手腕处绕成一个环形，像极了当年孙悟空戴过的紧箍咒，只是颜色是温暖的琥珀色，没有丝毫束缚感。

孙悟空快步走过去，金睛火眼扫过经书。这一次，他看得更清楚了——每一个符号都是“双层结构”，表层是佛经文字，里层是代码，而代码的尽头，竟连着一道微弱的光，指向灵山深处的“无字碑”方向。那无字碑本是如来当年说法的地方，如今碑身裂着一道大缝，缝里渗出淡金色的雾气，和唐僧手腕上的琥珀色光带隐隐呼应。

“师父，你手腕上的光……”沙僧凑过来，突然“咦”了一声，“大师兄，你看师父的念珠！”

众人的目光落在唐僧胸前的九环锡杖念珠上。平日里暗沉的木珠，此刻竟颗颗发亮，每颗珠子上都浮现出一个小符号，和经书里的异文一一对应。唐僧捻动念珠，每捻过一颗，经书里的异文就亮一分，他手腕上的光带也随之变宽一分。

“这不是普通的经书。”唐僧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顿悟的清明，“当年如来传经时，说‘汝等俱是一心，且看我传经’，我原以为是说佛法需诚心领悟，如今才明白——这经书根本不是‘传’的，是‘藏’的。藏的不是佛法，是……代码的‘根’。”

“代码的根？”猪八戒挠了挠头，凑到经书前，刚想伸手摸，却被孙悟空一把拉住，“猴哥，你拦俺干啥？”

“这异文有灵，不是谁都能碰的。”孙悟空盯着唐僧手腕上的光带，金睛火眼里闪过一丝凝重，“刚才呆子的钉耙有反应，师父的念珠和手腕发光，沙师弟你试试——把你的宝杖凑过来。”

沙僧依言将降妖宝杖放在经书旁。宝杖刚触到纸页，杖身上的九个铁环突然“当啷”作响，环上的刻痕亮起，竟也浮现出异文。更奇的是，他脖子上挂着的九个骷髅头，原本是暗黑色，此刻竟透出淡淡的蓝光，每个骷髅的眼眶里，都映出一行异文，和经书、念珠、宝杖上的符号连成一片。

“这就对了。”孙悟空猛地站起身，金箍棒从耳中飞出，在他掌心化作三尺长短，棒身上的“如意金箍棒”五个字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流动的异文，“咱们师徒四人，还有各自的法器，都是‘源代码’的一部分。当年取经，不是为了传经，是为了让咱们集齐这些‘异文碎片’，只是如来没说破——或者说，他也被代码困住了，只能用这种方式留线索。”

唐僧捻着念珠的手顿住，目光落在经书最后一页的空白处。那里突然慢慢浮现出一行字，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笔迹——正是当年他在长安城洪福寺出家时，师父法明和尚教他写的第一个字：“真”。

“‘真实’……”唐僧轻声念出这两个字，空白处的“真”字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粒，钻进众人的眉心。孙悟空只觉得脑海里“嗡”的一声，无数画面闪过：五行山下的五百年，不是被压着，而是在“编译”代码；大闹天宫时被老君的八卦炉炼化，不是受苦，而是火眼金睛觉醒了“读码”能力；甚至当年的“真假美猴王”，根本不是六耳猕猴冒充，而是他自己的“代码分身”——是源代码里的“自我博弈”。

“原来如此……”孙悟空握紧金箍棒，棒身的异文突然加速流转，“那空白苍穹给的任务‘重写西游’，不是让咱们再走一遍取经路，是让咱们把被篡改的源代码改回来！当年如来传的经书，就是‘修改器’，这些异文，就是修改的‘密钥’！”

就在这时，灵山深处的无字碑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裂缝里的金色雾气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虚影——竟是如来的模样，只是虚影的轮廓是由代码构成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像是随时会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