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佛骨是芯片（1/2）

枯佛岭的风裹着细碎的代码尘埃，打在唐僧的袈裟上沙沙作响。放眼望去，整片山岭上全是半截入土的佛像——有的断了头颅，眼窝空洞地对着天空；有的折了手臂，掌心残存的“卍”字纹还泛着微弱的蓝光；最深处那尊卧佛，胸腔被生生剖开，露出里面泛着金属光泽的骨头，在灰蒙蒙的天光下，像极了某种精密仪器的残骸。

“师父，这地方邪门得很。”猪八戒攥着九齿钉耙，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钉耙齿尖戳进泥土里，竟带出几缕缠绕的黑色代码丝，“俺老猪的钉耙碰到这些土，都觉得发沉，像是被什么东西吸着劲儿。”

沙僧扛着降妖宝杖，走到那尊卧佛旁，指尖刚碰到暴露在外的“骨头”，就猛地缩回手。“大师兄，二师兄，这不是佛骨。”他眉头紧锁，指尖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是金属，上面还有细细的纹路，像是……刻上去的代码。”

孙悟空闻言，纵身跃到卧佛胸腔前，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棒尖轻轻点向那截“佛骨”。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棒尖与“佛骨”相触的地方，竟泛起一圈淡金色的涟漪，涟漪扩散开时，“佛骨”表面的纹路突然亮了起来——不是佛门的梵文，而是一串串流动的代码，和他紧箍上的字符同源，却更复杂、更古老。

“这是……芯片？”孙悟空眯起眼睛，当年在灵山藏经阁偷看过的“天书”突然浮现在脑海里，那些被如来列为禁忌的卷宗里，曾提过“以骨为器，藏码为魂”，当时他只当是佛门唬人的话，现在看来，竟是真的。

唐僧也走了过来，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佛骨芯片”，就突然浑身一颤，像是有电流顺着指尖窜进脑海。无数破碎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金光璀璨的灵山之巅，金蝉子捧着一卷发光的卷轴，与如来对峙；如来掌心的“六字真言”化作锁链，缠住金蝉子的四肢；金蝉子的身体渐渐透明，最后化作一枚金色的芯片，被如来藏进了卧佛的胸腔……

“师父！”沙僧见唐僧脸色发白，连忙伸手想扶他，却被唐僧抬手拦住。

唐僧缓缓睁开眼，眼底还残留着未消散的金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知道了……这是金蝉子的本源代码。如来当年不是贬我转世，是把我的源代码抽出来，封进了这枚芯片里，用佛骨的外壳伪装，藏在枯佛岭。”

话音刚落，整片枯佛岭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那些半截入土的佛像纷纷从土里站起来，断头颅的佛像长出新的头颅，折手臂的佛像生出新的手臂，只是这些“新肢体”全是由黑色代码构成的，眼窝深处没有瞳孔，只有冰冷的“清除”二字在闪烁。

“非法接触本源芯片，启动佛卫守护程序。”

冰冷的声音从天空传来，像是无数个身影重叠在一起。最先扑上来的是那尊断头颅的佛像，它伸出代码构成的手臂，朝着唐僧抓去——显然，这些佛卫的目标是持有芯片感应的唐僧。

孙悟空反应最快，金箍棒瞬间变长，挡住佛像的手臂。“想动师父，先过俺老孙这关！”金箍棒上的金光与佛像的黑色代码碰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黑色代码被金光灼出一个个小洞，却又很快重新凝聚。

“这些佛卫杀不死！”猪八戒一耙拍飞一尊折臂佛像，钉耙上沾着的代码丝竟被佛像吸了回去，“它们的代码能自动修复，再这样打下去，咱们的力气迟早被耗光！”

沙僧护在唐僧身边，降妖宝杖舞成一道光圈，挡住袭来的代码碎片。“师父，您再试试和芯片沟通！刚才您碰到芯片时，不是看到了金蝉子的记忆吗？说不定您能激活芯片，控制这些佛卫！”

唐僧深吸一口气，再次伸出手，按住“佛骨芯片”。这一次，他没有抗拒脑海里涌现的画面——更多的真相浮出水面：如来创造西游世界，本是为了窃取三界的本源代码，而金蝉子是天地生成的源代码之魂，能感知并操控所有代码。如来忌惮金蝉子，便设计将他的源代码抽离，封进芯片，再编造“轻慢佛法”的罪名，让他转世取经，实则是想通过取经路上的“劫难”，一点点磨灭他的源代码意识，彻底掌控芯片。

“原来取经路，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唐僧的声音冷了下来，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佛骨芯片”表面的代码突然开始倒流，原本流动的0与1渐渐凝聚成一个“启”字。

“师父，芯片有反应了！”孙悟空眼睛一亮，金箍棒上的金光突然暴涨，那些原本能自动修复的佛卫，代码修复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唐僧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金蝉本源，代码归位。”

“佛骨芯片”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顺着卧佛的胸腔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枯佛岭。那些由黑色代码构成的佛卫，在金光中开始剧烈颤抖，代码外壳一点点剥落，露出里面淡金色的本源代码——这些佛卫，原本是金蝉子当年用本源代码创造的守护灵，却被如来篡改了程序，变成了现在的“清除工具”。

“归位！”唐僧大喝一声，金光猛地收缩，那些剥落的本源代码纷纷朝着“佛骨芯片”飞去，像是游子归乡。断头颅的佛像重新长出金色的头颅，折手臂的佛像生出金色的手臂，眼窝深处不再是“清除”二字，而是温和的“守护”字符。

最震撼的是那尊卧佛，它胸腔里的“佛骨芯片”缓缓升起，悬浮在唐僧面前。芯片表面的代码不再流动，而是凝聚成一张微型的卷轴图案——和唐僧脑海里看到的、金蝉子当年捧着的那卷卷轴一模一样。

“这芯片里，藏着西游世界的原始协议。”孙悟空凑过来，紧箍上的金光与芯片的金光相触，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是钥匙碰到了锁孔，“俺老孙的紧箍能解锁源代码，师父的芯片能储存原始协议，看来咱们师徒四人，少一个都不行。”

猪八戒挠了挠头，凑到芯片前，想伸手摸一摸，却被芯片的金光弹开。“俺老猪咋没啥特殊的？难道就只能扛钉耙打架？”

沙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师兄，你忘了？之前在断章谷，你的钉耙能吸收代码刃的能量，说不定你的武器也是关键。”

唐僧伸出手，轻轻握住“佛骨芯片”。芯片瞬间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他的眉心，眉心处浮现出一个淡金色的卷轴印记，很快又消失不见。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芯片里的原始协议正在与他的本源代码融合，脑海里多出了许多关于西游世界的“规则”——比如如何修改代码，如何修复紊乱的程序，甚至能感知到远处如来的代码波动。

“如来知道我们激活了芯片。”唐僧突然睁开眼，脸色凝重，“他的代码波动正在快速靠近，而且……他还带来了‘代码吞噬者’。”

话音刚落，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原本灰蒙蒙的苍穹，被一片黑色的代码云覆盖，云里传来阵阵嘶吼声，像是有无数怪物在里面挣扎。黑色代码云缓缓下降，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吞噬者”——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像是一团团流动的墨汁，所过之处，无论是泥土、佛像，还是空气中的代码尘埃，都被它们吞噬得一干二净，留下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