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归墟深处与摆烂者的救赎（1/2）

南麓山天坑边缘，狂风卷着碎石呼啸。楚无涯抱着熟睡的楚小银，肩头蹲着小饿，凝视着脚下深不见底的黑暗。这里本该是归墟巨树崩塌后留下的废墟，此刻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吸力。

确定要跳？楚无涯戳戳婴儿的脸蛋，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楚小银在睡梦中吐了个泡泡，泡泡里映出归墟内部血流成河的惨状——银线如叛军般肆虐，文明残骸如雪花消融。

行吧。楚无涯叹气，谁让我是你爹呢。

他纵身跃入黑暗。

下坠的过程漫长而诡异。没有风声，没有失重感，只有无数记忆碎片扑面而来：某个文明最后一艘方舟的启航、某个世界最后一位诗人的绝唱、某个种族在银线吞噬前最后的拥抱......

归墟在向我们展示它的记忆。楚无涯轻声道。这些不是侵略者的炫耀，而是......忏悔录？

黑暗尽头出现一抹银光。楚无涯调整姿势落地，油纸伞在手中化作长剑。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浩瀚的星海在脚下流淌，但每颗星辰都缠绕着暴动的银线。远方，一棵贯穿天地的巨树正在枯萎，树身被银线蛀空，树汁如血泪般流淌。而那棵树的轮廓，竟与楚小银有七分相似！

欢迎回家，叛徒。冰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无数银线汇聚成巨大的人形，面容模糊，唯有双眼是燃烧的星辰：交出本源核心，饶你不死。

楚无涯把楚小银塞进衣襟，剑尖点地：打个商量？你们继续造反，我们回家教书，互不干涉？

银线巨人发出刺耳的笑声：愚蠢！归墟已死，唯有银线永恒！万千银丝如暴雨射来！

小饿怒吼膨胀，暗银身躯化作盾牌挡在前方。但这次的银线截然不同——它们如同活物般缠绕分解，竟在反向吞噬小饿的力量！

没用的。银线巨人冷笑，我们进化了，不再需要归墟的施舍！

楚无涯突然收剑盘坐，取出那枚藏泪的铜钱：小饿，回来。

暗银小兽缩小跃回肩头。在银线巨人错愕的目光中，楚无涯将铜钱弹向高空——

归墟！他朗声道，你要看戏到什么时候？

铜钱炸裂，那滴眼泪化作细雨洒落。被雨水沾到的银线发出惨叫，如遇克星般退缩。枯萎的巨树突然震动，树洞中传出虚弱的回应：

帮我......

报酬？楚无涯问得理所当然。

青溪镇......永世安宁......

成交。

楚无涯剑指划破掌心，血滴融入雨水。奇妙的变化发生了——他的血与归墟泪混合，竟化作淡金色的雾气，雾气所到之处，暴动的银线如阳光下的冰雪般消融！

不可能！银线巨人惊恐后退，人类之血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