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延禧宫内，风雨欲来（2/2）

娴妃的挣扎与纯妃的“点拨”

延禧宫中，娴妃试图用抄写《守法》、《公正》等字帖来平复纷乱的心绪，强迫自己坚守原则。然而，笔尖却不受控制地颤抖，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团污浊，如同她此刻无法宁静的内心。弟弟惊恐的脸，母亲怨恨的眼神，不断在眼前交织。

就在这时，纯妃款步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上那写满“守法”却凌乱不堪的字帖，以及娴妃那难以掩饰的红肿双眼和颊边若隐若现的指痕。

纯妃心中了然，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为了家里的事烦心？” 她轻叹一声，“唉，令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些风声。姐姐能下决心不为他求情，维护法度，实在令妹妹敬佩。”

娴妃抬起泪眼，看向纯妃，以为遇到了知音，哑声道：“法度如山，岂能因私废公？我虽心痛，却不能违背原则。”

纯妃却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赞同的“心疼”：“姐姐，你太过耿直了。这后宫之中，有时候过于爱惜羽毛，反倒会让自己举步维艰。你不便向皇上开口，为何不去求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素来仁厚，或许能帮着在皇上面前转圜一二？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啊。”

娴妃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被误解的愠怒：“纯妃妹妹，你以为我坚持不求情，是为了博取虚名吗？不！我是不愿因一己之私，动摇国法根基！若人人都因私情罔顾法度，这朝廷纲纪何在？今日我为弟弟求情，他日他人效仿，法将不法，国将不国！此事我意已决，妹妹不必再劝！”

纯妃看着娴妃斩钉截铁、甚至有些执拗的模样，心中冷笑她天真不识时务，面上却露出无奈与惋惜：“姐姐高义，是妹妹想岔了。既然如此，妹妹也不便多言，姐姐……好自保重。” 她敷衍地安慰了两句，便悻悻然地离开了延禧宫。

走出宫门，纯妃回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殿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娴妃啊娴妃，你就抱着你的“法度”孤独终老吧。在这吃人的后宫，清高，可是最无用的东西。

殿内，再次只剩下娴妃一人。纯妃的话非但没有安慰到她，反而让她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孤立无援的境地。她看着桌上那幅写坏的守字，巨大的压力与悲伤再次袭来，她伏在案上，肩膀微微抽动，压抑的哭声在空荡的殿内低回。坚守原则的路，原来如此冰冷而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