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南苑考校（1/2）

漱芳斋内，关于明日考验的讨论变得热烈而具体，从骑射服的最终选定（小燕子在永琪的建议下放弃了过于扎眼的红色，选了更利落的杏黄色），到可能出现的流程，再到万一紧张出错的应对之法……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将室内渲染得一片温暖。明天等待小燕子的，将是一场真正的考验，但此刻，友情的支持和鼓励，无疑是她最坚实的后盾。而那方镶宝石的砚台，似乎也在不远的地方，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次日，南苑围场。

天高云淡，秋风送爽，正是骑射的好天气。旌旗招展，侍卫肃立，看台之上，乾隆端坐中央，左右陪着几位王爷和重臣，气氛庄重而严肃。皇子阿哥们早已换好利落的骑射装束，个个精神抖擞。紫薇也是一身藕荷色骑射服，衬得她身姿挺拔，沉静娴雅。而小燕子，穿着那身杏黄色的骑射服，虽然努力想站得笔直，但那微微发抖的腿肚子和四处乱瞟的眼神，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她手里紧紧攥着那副护腕，仿佛它能带来无穷的力量。

考校先从阿哥们开始。永琪、尔康、尔泰等人依次上场，但见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马蹄声疾，箭矢大多稳稳命中靶心，引得看台上阵阵喝彩。乾隆抚须点头，面露满意之色。

轮到两位格格了。紫薇率先上场，她虽然力气稍逊，但姿态优雅，控马平稳，引弓放箭也颇有章法，一箭擦着靶心边缘而过，一箭则稳稳扎在靶上，虽未中红心，但对于闺阁女子而言，已属难得。乾隆微微颔首，眼中带着赞许：“紫薇沉稳有度，不错。”

接下来，就轮到小燕子了。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把永琪、尔泰、班杰明叮嘱的要领飞快地过了一遍，然后视死如归般地走向那匹指派给她的、看起来颇为温顺的小白马。

“马儿马儿，你可千万要听话啊，等我回去请你吃最好的豆料……”她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在太监的搀扶下，有些笨拙地爬上了马背。她紧紧抓住缰绳，身体僵硬，那模样不像要骑马，倒像是抱着根救命稻草。

在指引下，她磕磕绊绊地驱动马匹小跑起来。马儿倒是听话，可小燕子在马背上的姿势却让人捏了把汗，她几乎是伏在马脖子上，看得永琪在下面直皱眉头，尔泰忍不住以手扶额。

好不容易到了射箭的位置，小燕子手忙脚乱地拿起放在马鞍旁的特制小弓，又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箭。她试图模仿永琪教她的姿势，可手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把箭搭上弦，用力一拉——那弓弦弹回来的力道让她“哎哟”叫了一声，箭软绵绵地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弧线，离靶子还有七八步远就栽到了草地上。

场边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小燕子脸一下子红了，又羞又急。

“稳住！小燕子，别慌！”永琪忍不住在场边低声喊道。

乾隆在台上，看着小燕子那狼狈又努力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并未出声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