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漱芳斋全体挨了板子（1/2）

漱芳斋内，哀声一片。板子虽停，但伤痛犹在。明月、彩霞等宫女趴在榻上，疼得低声啜泣，小凳子、小桌子等太监也是龇牙咧嘴，动弹不得。金锁含着泪，忙着用清水为她们擦拭伤口，紫薇也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惊惧与愧疚，亲自调配伤药。

小燕子看着眼前这凄惨景象，又气又痛，拳头攥得死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大家……”她声音沙哑，充满了自责。

“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了，”紫薇轻轻拉住她的手，虽然自己脸色也苍白，却努力维持镇定，“当务之急是照顾好大家的伤。这次多亏了晴儿，否则……”她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仍是后怕不已。

“晴儿……”小燕子喃喃道，心中充满了感激，“她又救了我们一次。” 她看向紫薇，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但是这个计划，我们不能放弃！含香和麦尔丹太苦了，我们一定要帮他们！”

紫薇重重地点头，然而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忧虑：“经此一事，我们漱芳斋已是众矢之的，皇后和容嬷嬷必定盯得更紧。往后行事，需得万分小心才行。”

正如紫薇所料，坤宁宫内，皇后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容嬷嬷在一旁低声禀报。

“娘娘，漱芳斋那边，太后虽然饶了他们，但也罚了俸，关了禁闭。不过……老佛爷似乎听了晴格格的话，怒气消了不少。”

皇后冷哼一声：“晴儿那个丫头，惯会做好人。不过无妨，经此一闹，小燕子和紫薇在太后心中的印象必然大打折扣。她们不是跟那个香妃亲近吗？哼，来日方长，本宫倒要看看，她们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给本宫死死盯住宝月楼和漱芳斋，尤其是她们之间任何的私下往来！”

与此同时，慈宁宫中，太后虽被晴儿劝解，但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她拉着晴儿的手，叹道：“晴儿，今日多亏你心细。小燕子和紫薇这两个孩子，心地不坏，就是太不懂规矩，容易被人利用。那个香妃……来历特殊，皇帝对她又……哀家总是有些不放心。”

晴儿温顺地替太后揉着肩膀，柔声道：“老佛爷慈爱，担心晚辈是自然的。两位格格年纪尚轻，经历此事，想必也得了教训。至于香妃娘娘……她身处异乡，举目无亲，与两位格格投缘，多说几句话也是常情。有老佛爷时时教导，她们定会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她的话既安抚了太后，又不着痕迹地替小燕子她们和含香说了情，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漱芳斋的“伤兵”们在精心照料下，伤势渐渐好转。这次共患难的经历，反而让漱芳斋上下更加团结。小燕子和紫薇更是亲自端茶送药，毫无格格的架子，让明月、彩霞等人感动不已，心中暗暗发誓更要忠心护主。

禁足的日子枯燥而漫长，却也给了小燕子和紫薇冷静思考的时间。她们知道，那个“大计划”必须更加缜密，任何一步行差踏错，都可能万劫不复，牵连更多人。她们通过绝对信任的金锁，以及伤势稍轻后可以偶尔外出采买的小桌子，极其隐秘地与宫外的柳青柳红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了解麦尔丹的伤势恢复情况，也传递着含香在宫中平安、但思念日深的讯息。

而宝月楼里的含香，听闻漱芳斋因她之事遭受如此大的牵连，心中愧疚难当，几次想去探望，都被太后以“需静养”为由婉拒了。她只能每日对着西方祈祷，祈求真主保佑那些因她而受苦的朋友们平安。她身上的香气，似乎也因这沉重的愧疚与担忧，变得时而浓郁，时而黯淡。

皇宫表面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十五阿哥的诞生带来的喜庆尚未完全散去。但在那朱红宫墙的阴影之下，年轻人们为情义而燃起的火种并未熄灭，只是在压抑中等待着一个更合适的时机；而暗处的嫉妒与算计，也如同蛰伏的毒蛇，吐着信子，等待着下一个猎物露出破绽。风雨之后的短暂宁静，往往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聪慧的晴儿，则如同走在钢丝上的舞者，努力维持着各方的平衡，守护着她认为值得守护的那份真诚与美好。

漱芳斋的禁足期终于在压抑的气氛中结束。宫门重新开启的当日，小燕子和紫薇第一时间便想去宝月楼探望含香，却被早已候在门外的容嬷嬷拦下。

“两位格格安好，”容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行了个礼，“皇后娘娘体恤两位格格刚解了禁足，特命老奴前来传话：宫中规矩，妃嫔与格格往来当以适度为宜，尤其宝月楼乃香妃静修之所，频繁打扰恐有不便。还请两位格格谨记宫规，莫要再行差踏错，辜负了老佛爷和皇后娘娘的宽宥之恩。”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警告意味十足。

小燕子气得直瞪眼，却被紫薇暗暗拉住。紫薇平静地回道：“有劳容嬷嬷提醒，皇额娘的教诲，我们记下了。” 她知道，此刻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