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紫薇认爹成功（1/2）

乾隆亲手将紫薇扶起，看着她酷似雨荷的容颜上滚落的泪珠，听着她那句“娘亲已经去世了”，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愧疚与痛楚翻江倒海般涌来。他握着紫薇手臂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紫薇仰起泪眼，凝视着眼前这位她期盼了十八年、如今近在咫尺的父亲，声音哽咽却带着一种执拗的坚定，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皇上……娘亲她临终前，除了让民女务必找到皇上，还……还让民女代她，问皇上一句话。”

殿内寂静无声，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令妃屏息凝神，福尔康垂首恭立，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非同寻常的气氛。

乾隆的目光紧紧锁在紫薇脸上，声音沙哑：“她……要你问朕什么？”

紫薇的泪水流得更凶，但她努力支撑着，将母亲藏在心底一辈子、用生命去等待和验证的疑问，问了出来：

“皇上，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这一句，如同惊雷，炸响在乾隆心头，将他瞬间带回了十八年前那烟雨朦胧的湖畔。

紫薇看着皇上骤变的脸色，继续含着泪，一字一顿地，将母亲最深的眷恋与最终的拷问，和盘托出：

“还有那句……蒲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苇。蒲草韧如丝，磐石是否无转移？”

“您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您说……会接她入京，绝不辜负……”

“蒲苇韧如丝，磐石是否无转移……” 乾隆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最锋利的针，狠狠刺穿他尘封的记忆和帝王的伪装。那个女子依偎在他怀中，以蒲苇自比，恳求磐石坚定的情景，历历在目。而自己这块“磐石”，却最终未能坚守承诺，任由时光流逝，让她在等待中耗尽芳华，香消玉殒。

他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赤红和水光。他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被往事无情拷问、满怀愧疚与悔恨的男人。

“记得……朕都记得！”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巨大的痛楚，“是朕……是朕负了她！是朕对不起雨荷！磐石……朕这块磐石，动摇了啊！” 这声自责，沉重无比。

他看着紫薇，仿佛透过她看到了那个苦等一生、郁郁而终的女子，巨大的愧疚和汹涌的父爱交织在一起，让他再也无法维持平静。

他声音颤抖着，问出了那个他害怕知道答案，却又不得不问的问题：“你娘……她……可曾怨过朕？”

紫薇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她用力摇头，又点头，复又摇头，泣不成声，却用尽全身力气，将母亲那份复杂深沉、至死不渝的情感，清晰地传达出来：

“皇上……我娘说，她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

殿内众人无不为之动容，令妃早已悄悄拭泪。

紫薇抬起泪眼，那眼神清澈而悲戚，带着一种穿透生死的力量：“可是，她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则，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一击，彻底击垮了乾隆所有的心理防线。他伸出双臂，将这个承载了雨荷一生情怨、流落在外受尽苦楚的亲生骨肉，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这十八年的亏欠都弥补回来。

“孩子！朕的女儿！是皇阿玛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这一刻，他不是皇上，只是一个痛悔失职、肝肠寸断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