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暴君的白月光替身（3）（1/2）

自那夜之后，拓跋烬再未踏足栖凰殿。

但栖凰殿的守卫却森严了数倍，连一只飞鸟掠过都会被射杀。颜妩彻底被软禁，如同笼中金雀，与世隔绝。

然而，无形的交锋却并未停止。

拓跋烬虽未露面，但每日都会有内侍送来各种奇珍异宝、绫罗绸缎、甚至罕见的南疆香料和点心。赏赐之丰厚，远超以往。同时送来的，还有一本据说是云皎生前最爱读的南疆诗集。

颜妩看着那些赏赐，心中冷笑。这是试探？还是某种病态的补偿？他想从她身上找到更多云皎的影子？

她不动声色地收下，将那本诗集放在枕边，偶尔会“不经意”地对着诗集发呆，甚至在某页空白处，用簪花小楷“无意识”地写下一句云皎生前最爱的诗句。

这些细微的举动，自然被无处不在的眼线报给了拓跋烬。

与此同时，颜妩的“梦魇”并未停止。她开始“梦游”。夜深人静时，她会穿着单薄的寝衣，如同幽魂般在殿内游荡，口中喃喃念着“烬哥哥…救我…血…好多的血…别信他…”，然后“不小心”打翻烛台，或是“失足”撞在冰冷的柱子上，留下淤青。

每一次“意外”，都会让守卫胆战心惊地禀报上去。

拓跋烬听着这些汇报，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他把自己关在云皎生前居住、如今已被封禁的“皎月宫”里，对着云皎的画像，一坐就是一天。画像上的女子温婉浅笑，眼神清澈，与栖凰殿里那个时而脆弱时而诡异的替身重叠又分离，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派人去查颜妩的底细，查她是否真的与南疆巫族有关，是否真的可能接触过云皎的过往。但回报的信息依旧模糊不清——南疆巫族已灭，知情者寥寥，颜妩的身世如同被精心抹去。

越是查不到，怀疑就越深。那个替身…她到底是谁？那些梦…是真的吗？皎皎临死前，到底想让他别信谁？！

十日后，一个阴沉的午后。

栖凰殿的门被粗暴地推开。拓跋烬一身玄黑王袍，脸色比天色还要阴沉，大步走了进来。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

“跟孤走。”他一把抓住正在“对镜梳妆”的颜妩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不由分说地将她拽了起来。

“王上？”颜妩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眼中适时流露出惊恐和茫然。

拓跋烬一言不发，拖着她走出栖凰殿，穿过重重宫阙，最终停在了一座被藤蔓缠绕、荒草丛生的宫殿前——皎月宫。

“吱呀——”沉重的宫门被推开，积年的灰尘簌簌落下。殿内陈设依旧，却蒙着厚厚的灰尘，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正中央，悬挂着云皎的画像，画像前的香案上，供着那支断裂的玉簪和染血的丝帕。

拓跋烬将颜妩狠狠甩在画像前，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跪下！看着她！”

颜妩跌倒在地，膝盖磕在冰冷的地砖上，生疼。她抬起头，看向画像上温婉清丽的女子，又看向拓跋烬那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告诉孤！”拓跋烬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画像，“你究竟是谁？！你和皎皎…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些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颤抖和疯狂的逼问。十日来的煎熬和怀疑，已经将他逼到了悬崖边缘！

颜妩的心脏狂跳起来。她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是彻底击溃他，还是被他撕碎，就在此一举！

她看着画像，又看向拓跋烬，泪水无声滑落，眼神却不再是之前的茫然，而是带上了一种奇异的、仿佛穿透时光的哀伤和…悲悯。

“烬哥哥…”她轻轻开口，声音不再是模仿的柔弱，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空灵和熟悉感，“你…还是这么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