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帝心似海：双川之诺（1/2）

黄泉歧路失守、巨灵神战陨的消息，如同两道裹挟着冰碴的九幽寒风，瞬间席卷了祥和璀璨的天庭。那象征着空间稳定的法则脉络，似乎都因此传来一阵细微而痛苦的震颤。

凌霄宝殿内，往日氤氲的祥云瑞气，此刻被一种沉重如铅的压抑所取代。仙官们垂首敛目，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触怒了御座之上那已然处于爆发边缘的天帝。

“废物！无能！”

天帝张昊天的怒斥声如同九天惊雷，在空旷的大殿中炸响，震得梁柱上的蟠龙雕纹都仿佛要活过来咆哮。他手中那枚由星辰核心炼制的玉镇纸，被他捏得咯吱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碎。他那张平日威严而平和的面容，此刻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利剑，穿透虚空，直刺向下方面如死灰、跪伏在地的二皇子张玄武。

“朕将黄泉歧路交于你手，予你兵权，信任有加！你却……你却让那墨天渊如此轻易地调虎离山，折我大将，失我雄关！张玄武，你告诉朕，你有何颜面立于这凌霄殿上？有何颜面去见那些战死的神将天兵？！”

张昊天的声音带着一丝痛心疾首的颤抖。巨灵神并非寻常神将，乃是天庭倚重的空间法则大家，他的陨落，不仅是实力的折损，更是对天庭威严的沉重打击。

张玄武浑身一颤，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金砖，不敢抬头，声音艰涩：“儿臣……儿臣知罪！是儿臣御下不严，调度失当，中了魔头奸计……请父皇重罚！”

“重罚？罚你就能让巨灵神复生？罚你就能让黄泉歧路重回朕手？” 张昊天厉声反问，胸膛剧烈起伏。他看着这个勇武有余、谋略不足的儿子，心中既是失望，又是无奈。张玄武掌控武官集团，是其重要的臂助，但此次大错，必须有所交代。

殿内一片死寂，连司职记录的天官都停下了笔，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良久，张昊天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中的怒火强行压下。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雷霆之怒已被一种深不见底的帝王心术所取代。他目光扫过殿内众仙，最终，越过了跪地的张玄武，落在了位列仙班靠前、神色沉静的刘渊身上。

“刘渊。” 张昊天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这平静之下，却蕴含着比方才的怒吼更令人心悸的力量。

刘渊心头一凛，立刻出列，躬身行礼：“儿臣在。”

“黄泉歧路之失，关乎天庭颜面，更关乎亿万生灵安危。墨天渊狡诈，据关而守，急切难下。” 张昊天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入所有仙神耳中，“朕，现在命你，全权负责，设法收复黄泉歧路。”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极其细微的骚动。众仙神色各异，有惊讶，有期待，也有不乏嫉妒与怀疑的目光落在刘渊身上。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墨天渊新胜，气势正盛，黄泉歧路又易守难攻，收复谈何容易？

然而，张昊天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整个凌霄殿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