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cp笙箫默(笙箫默番外)(1/2)

笙箫默一生做过许多出格的事。

长留建派以来,他是第一个把销魂殿折腾成杂货铺的尊上;

是第一个因为追着师妹跑而差点被师兄打断腿的师弟;

也是第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甘愿“嫁”入别派的上仙。

但他从不后悔。

尤其是此刻。

蓬莱的夜与长留不同。长留的夜是清冷的,带着山巅积雪般的孤高;

蓬莱的夜却是温润的,海风裹着水汽与灵花的芬芳,从半开的雕花窗棂漫进来,轻轻拂动床帐的流苏。

笙箫默侧躺着,借着月光看身旁熟睡的女子。

霓漫天睡得很沉,呼吸轻浅均匀,白日里总是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冷冽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柔和。

一缕发丝贴在她颊边,笙箫默伸出手,极轻极轻地将它拨开,指尖触到她肌肤的微凉,便不敢再多停留。

三百年了。

他成为蓬莱“女婿”已经三百年,却仍时常在深夜醒来,确认这一切不是梦。

初见时,她是惊艳整个修仙界的蓬莱少主,十五岁上仙,光芒万丈。

而他,是长留最“不成器”的三尊,守着销魂殿那一亩三分地,终日与琴箫酒茶为伴。

谁都觉得他配不上她,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可他就是移不开眼。

那日在长留山门前,她御剑而来,衣袂翻飞如九天玄女。

所有弟子都屏息垂首,唯有他,直直望着,忘了摇扇,忘了仪态,甚至忘了呼吸。

大师兄后来狠狠训斥他失礼,他低着头应“是”,心里却开出一片花海。

从此便跟在她身后。

起初是小心翼翼的,找各种蹩脚的理由:

论道、请教、送新得的乐谱、邀尝新酿的酒……她大多时候只是淡淡应一声,偶尔被他烦得紧了,便一个眼刀扫过来,他便立刻噤声,却又在她转身时,继续跟上。

后来胆子渐渐大了,知道她重修炼,便搜罗各类珍奇丹药,装作不经意地“多炼了一炉”;

知道她护短,便在她徒弟花千骨面前拼命表现,哪怕被小师侄嫌弃“师伯太吵”;

知道她其实也会累,便在销魂殿她常去的亭子里,永远备着她爱喝的雪顶含翠,温度刚好。

摩严说他“没出息”,白子画看他时眼神复杂,连最随性的师父当年若在世,恐怕也要摇头叹息。可笙箫默不在乎。

他活了千百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是得道飞升的虚名,不是权倾仙界的地位,只是能日日见她,看她蹙眉,看她练剑,看她偶尔被自己逗得忍俊不禁时,那转瞬即逝的笑意。

为此,他愿意放弃一切。

所以当霓漫天提出要他“入赘”蓬莱时,他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应下了。

摩严气得胡子乱颤,指着他说“长留颜面何存”,他却笑嘻嘻地递上一盏茶:

“大师兄,从此蓬莱长留是一家,岂不更好?”

打包家当那日,火夕和舞青萝在销魂殿里跑来跑去,将他的宝贝们一件件装箱。

千年焦尾琴、上古玉箫、收藏的典籍孤本、酿了百年的灵酒……他坐在院中那棵海棠树下,看着住了几百年的殿宇,心中竟无半分不舍。

“师父,您真舍得啊?”

舞青萝抱着一摞乐谱,小声问。

笙箫默摇着扇子,望向蓬莱的方向,唇角扬起:

“有她在的地方,才是该舍得的归处。”

初到蓬莱的日子并不容易。霓千丈对他虽客气,眼底总带着审视;

蓬莱弟子们恭敬行礼,转身却窃窃私语。

他都知道,却只当不知。每日依旧摇着他的扇子,在蓬莱各处“闲逛”,实则将护山大阵的薄弱处一一记下,回头便寻了由头,不动声色地加固。

他知道霓漫天忙于宗门事务,便向霓千丈讨了个“客卿长老”的虚衔,实则包揽了蓬莱大半的庶务。

从灵田栽种到弟子课业,从外交往来到库房清点,他处理得井井有条。

偶尔霓千丈看着送上来的账册,忍不住感叹:“儒尊若专心经营,怕是早富甲仙界了。”

笙箫默只是笑:“岳父大人说笑了,这些都是漫天的,我不过代为打理。”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

霓漫天旧伤复发——那是早年修炼时急于求成留下的隐患,平日无碍,每遇阴雨寒气,便疼痛难忍。

那夜雨骤风狂,笙箫默察觉她房中灵力波动异常,推门而入时,只见她蜷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额角尽是冷汗。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握住她的手,将精纯温和的灵力缓缓渡入。

他的功法本擅调理,加之这些年来,他暗中翻阅无数医典古籍,早将她的伤势研究透彻。

一夜无眠,待到天明雨歇,她的脸色终于回暖。

睁开眼时,霓漫天对上他通红的双眼。

“你……”她声音沙哑。

“没事了。”

他松开手,想如往常般笑一笑,却发现嘴角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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