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cp笙箫默(朔风番外)(1/2)

朔风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血,是和师父还有师伯以及师姐师弟师妹们一起解决了异朽阁之后,当初在异朽阁,师父下手干净利落,他并没有看到血。

直到那日师父霓漫天带他和师姐花千骨下山除妖。

那些不是什么大妖,只是几只盘踞在村落附近、偷食家畜的低阶狼妖。

师姐一剑便解决了两只,剩下三只慌不择路,朝他这个方向扑来。

朔风握紧了手中的重剑。剑是师父给的,名“镇岳”,剑身比寻常长剑宽厚一倍,通体玄黑,只在剑脊处有一道暗金色的纹路。师父说,此剑与他心性相合。

狼妖近了。腥风扑面,獠牙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朔风没有动。

他想起拜师那日,师父站在高台上,将宫铃与玉牌递给他时说的话:

“我霓漫天的徒弟,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日后在外,若是遇到那不长眼的,打得过,便给我狠狠地打回去;若力有未逮,打不过,自有你师父、师姐,还有你这位师伯,替你出头。”

他不想总让师父出头。

所以当第一只狼妖扑至身前三尺时,朔风动了。

没有华丽的剑招,没有飘逸的身法,只是最简单的一记斜劈——自上而下,从狼妖的左肩斩至右腹。

血溅了他满脸。温热,腥甜。

狼妖甚至没来得及哀嚎,便倒了下去。

另外两只惊得刹住脚步,绿油油的眼珠里映出少年持剑而立的身影。

月光下,他脸上的血污尚未干涸,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还不滚?”师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剩下的两只狼妖呜咽一声,夹着尾巴逃了。

回程时,师父什么也没说,只是递给他一方干净的帕子。

朔风默默接过,擦去脸上的血迹。

帕子是素白色的,角落绣着一朵小小的、蓝色的浪花——蓬莱的标记。

“怕吗?”师父忽然问。

朔风摇头。

“恨吗?”

朔风想了想,又摇头。

霓漫天停下脚步,转身看他。月光洒在她清冷的侧脸上,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带着探究:

“既不惧,也不恨。那你挥剑时,心里在想什么?”

朔风沉默片刻,如实答道:“在想不能给师父丢脸。”

霓漫天怔了一下,随即唇角微扬——那是朔风第一次看见师父这样笑,不是讥诮,不是冷漠,而是真正的、带着温度的笑意。

“傻子。”她轻声道,转身继续前行。

“记住,剑是你自己的,命也是你自己的。为我,为蓬莱,为任何人挥剑之前,先为你自己。”

朔风记住了这句话。此后百年,他挥出的每一剑,都先为自己。

成为蓬莱掌门,是朔风从未想过的事。

师父将玉印交到他手中那日,蓬莱正值雨季。

细雨如丝,将整座仙岛笼罩在朦胧的水汽中。

静庐的桃树下,霓漫天一身素衣,发间只簪了一支木簪——自笙箫默师伯仙逝后,她便很少戴那些华美的首饰了。

“蓬莱交给你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交代一件寻常小事。

朔风单膝跪地,双手接过玉印。

玉印入手温凉,刻着繁复的蓬莱云纹,重得让他心头一沉。

“弟子……恐有负师父所托。”

“你担得起。”霓漫天在石凳上坐下,示意他也坐。

“这些年,门中大小事务,你其实早已在打理。如今不过是多个名分罢了。”

确实如此。自师伯走后,师父虽仍是名义上的掌门,却渐渐将许多事务交给他处理。

起初只是些琐碎的杂事,后来是弟子课业安排,再后来是与其他门派的往来文书。朔风做得细致妥帖,连最挑剔的长老也挑不出错处。

可掌门不一样。掌门要担的是整个蓬莱的未来。

“师父,”朔风难得主动开口,“蓬莱在您手中,已是东海之首。弟子……怕守不住这份基业。”

“谁让你守了?”

霓漫天瞥他一眼。

“蓬莱不是一座山,一方印。它是活着的——是山中修炼的弟子,是海里遨游的灵兽,是代代相传的道统,也是……”她顿了顿,望向远处烟雨中的殿宇,“也是每一个选择留在这里的人,心中的归处。”

朔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雨雾中,蓬莱的主殿“观海阁”若隐若现,那是师伯生前最爱去的地方,说在那儿能听见最纯粹的海声。

“你要做的,不是守住什么。”

霓漫天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而是让这里,始终是一个值得守护的地方。”

雨渐渐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湿润的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桃树上的水珠簌簌落下,打湿了朔风的肩头。

他握着玉印,忽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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