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双月同天（1/2）

血月与蓝月同时悬在夜空，将山林染成诡谲的紫红色。苏晴——或者说主导她身体的玄素——站在玄冥子面前三步之遥，清霜剑已经完全变成漆黑。

师妹，你终于想通了。玄冥子微笑着伸出手，指尖萦绕着粘稠的黑雾，三百年前你就该加入我们。

林易被无形的力量压制在岩壁上，紫霄剑掉在脚边。他拼命挣扎，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晴一步步走向敌人。

玄素！别被他蛊惑！他嘶吼着，声音在峡谷中回荡，想想太虚祖师的遗愿！

玄素没有回头。她举起黑化的清霜剑，剑尖直指玄冥子咽喉：师兄，当年你用这把剑刺穿我胸口时，说过什么？

玄冥子——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天魔——表情微微一滞：我说...这是为了大道。

玄素的语气突然变了，带着苏晴特有的倔强，这是为了私欲

黑化的清霜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玄冥子猝不及防，被剑光击中胸口，踉跄后退。压制林易的力量瞬间消失。

玄冥子的脸扭曲起来，你不是玄素！

苏晴的身体剧烈颤抖，右眼的漆黑与左眼的金光同时大盛：我是苏晴...也是玄素...她艰难地控制着清霜剑，剑身在黑金之间不断变换，我们都是...容器！

双月之光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一道蓝红交织的光柱从天而降，将三人笼罩其中。林易趁机捡起紫霄剑，剑身上的符文自动亮起，与清霜剑产生共鸣。

双月同天，心剑交汇...他恍然大悟，就是现在！

两把剑同时脱手飞出，在空中交叉旋转。玄冥子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身体突然膨胀，撕碎黑袍露出真容——一个半人半魔的怪物，左半边是玄冥子的脸，右半边则是蠕动的黑雾。

你们找死！

他挥爪拍向空中的双剑，却被突然爆发的剑光灼伤。光芒中，苏晴跪倒在地，黑丝纹路如潮水般退去又涌来，显然体内两股意识正在激烈争夺控制权。

林易扑到她身边，双手按住她太阳穴：苏晴！听我说！我要进入你的意识，找到你的主人格！

不等她回应，他额头抵住她的，紫霄剑的灵力顺着接触点涌入。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他已经站在一个由无数镜子组成的迷宫中。

每面镜子都映着不同的苏晴——有身穿太虚观道袍的鲁清霜，有在药圃中忙碌的鲁青璇，还有今生的苏晴在药铺捣药的样子。这些镜像同时开口，声音叠在一起震耳欲聋。

林易？你怎么...

小心！记忆碎片会...

...伤到你！

话音刚落，几面镜子突然爆裂，碎片如刀锋般划过林易的脸颊和手臂。鲜血滴在地上，立刻被吸收，迷宫随之改变布局。

苏晴！主人格的苏晴！他一边躲避飞溅的碎片一边呼喊，你在哪？

没有回应。迷宫的通道不断延伸，镜子越来越多。林易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脚步不再躲避。当下一波碎片袭来时，他主动迎了上去。

锋利的镜面割破衣衫和皮肤，疼痛真实而尖锐。但每一道伤口出现，就有一面镜子变暗。最终，所有镜子都熄灭了，只剩尽头处一面小小的圆镜还亮着。

镜中是十六七岁的苏晴，正在星陨谷的雨中抱着一个受伤的紫瞳青年——那是他们的初遇！

找到你了。林易伸手触碰镜面。

指尖接触的瞬间，迷宫轰然崩塌。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中，对面是抱膝而坐的苏晴主人格，周身缠绕着黑丝，像被蛛网困住的蝴蝶。

林易？她抬头，眼中是纯净的琥珀色，没有半点黑气，真的是你？

是我。他单膝跪地，轻抚她的脸，玄素在控制你的身体，我们必须...

我知道。苏晴苦笑，她不是坏人，只是想保护我。玄冥子...不，天魔骗了她三百年。

外界突然传来剧烈震动，意识空间也开始摇晃。林易抓紧苏晴的手：没时间了！逆转阵法需要你的配合！

什么逆转阵法？

把我的身体作为容器，转移你体内的邪念。他简短解释，但需要你主人格清醒时自愿接受。

苏晴猛地摇头：不！那你会...

我不会死。林易捧起她的脸，相信我，我有计划。

又是一阵天摇地动，这次更加剧烈。苏晴的身影开始模糊，显然外界的战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快决定！林易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要么我们一起死，要么赌一把！

苏晴咬破手指，将血珠按在林易眉心：以血为誓，同生共死。

现实世界中，林易猛然睁眼。苏晴的身体仍在颤抖，但左眼已经恢复本色。远处，玄冥子——或者说半觉醒的天魔——正在与双剑缠斗，每一次碰撞都引发空间扭曲。

现在！林易从怀中掏出玉简按在地上，用紫霄剑划出一个复杂阵法，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