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皇太极的急火攻心（2/2）

他话刚说完，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大汗！不好了！西城门的守军快撑不住了，卢象升亲自擂鼓攻城，将士们……将士们快顶不住了！”

皇太极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幸好被范文程及时扶住。他靠在御座上，望着殿外的火光，忽然觉得胸口闷得发慌——他征战多年，从萨尔浒之战到围攻锦州，从未像现在这样狼狈。为了招降祖大寿，他放弃了强攻，给了大凌河喘息之机；为了接管大凌河，他调走精锐，让盛京成了空城；可最后，祖大寿反了，盛京被围了，所有的付出都成了笑话。

“传……传朕旨意。”皇太极的声音变得虚弱，却依旧带着一丝威严，“让守城将士死守盛京，若有人敢退，立斩不赦！再派快马去锦州，让岳托不惜一切代价，三日之内必须赶回盛京！另外，派人去黑松林，找到马科的残兵，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朕找出来！”

侍卫领命而去，殿内再次安静下来。皇太极闭上眼，靠在御座上，只觉得浑身无力。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努尔哈赤教他骑马射箭，说要让后金的旗帜插遍大明的土地。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以为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可如今，他才明白，一场小小的误会，一次迟滞的消息，就能让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范文程看着皇太极苍白的脸色，心里也不好受。他轻声道：“大汗，您先喝口水，歇息片刻。只要岳托的援军一到，盛京之围就能解，到时候咱们再从长计议，定能扭转战局。”

皇太极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睁开眼，望向窗外的夜空。今夜的盛京，没有往日的宁静，只有炮火声、呐喊声不断传来，像一曲绝望的战歌。他知道，这场因误会引发的连锁反应，已经让辽东战局彻底失控——祖大寿的反叛，卢象升的围攻，马科的搅局，还有自己这一身急出来的病，都像一道道枷锁，将他困在了这座风雨飘摇的都城。

而此刻的大凌河城头，祖大寿正亲自督战，看着士兵们加固城防。他不知道盛京的危急，也不知道皇太极已经气病，只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远处的官道上，隐约有烟尘扬起，他以为是后金的兵马，急忙下令准备战斗，却没想到，那烟尘里，藏着的是卢象升派来的信使——一场新的变数，又将在辽东的土地上，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