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盛京倾国围凌河 帝阙谋破打援策（2/2）

汉军工兵分成四组，每组负责一段防线，用三天时间，环绕大凌河城挖掘了四道深壕：

1. 第一道壕：宽三丈、深两丈，壕底埋着尖木，壕边插着鹿角（削尖的树枝），防止明军跨越。

2. 第二道壕：宽两丈、深一丈五，壕里灌满了从辽河里引来的水，形成“水壕”，挡住明军的冲锋。

3. 第三道壕：宽一丈、深一丈，壕边筑了一道一丈高的土墙，土墙上每隔十步就有一个垛口，派火铳手驻守。

4. 第四道壕：宽五尺、深五尺，壕边铺着荆棘，作为“预警壕”——只要明军靠近，就会被荆棘缠住，暴露行踪。

另命佟养性将六十门火炮（包括孔有德的残炮和汉军自制的小型火炮）架在土墙之上，每隔五十步就有一门，炮口对准城墙和城内的关键建筑。每天清晨和傍晚，炮兵都会进行“试射”，用炮火威慑明军，同时探查城墙的薄弱点。

为了防止明军趁夜突围或传递消息，皇太极还下令在四道壕沟和土墙之间，设立了上百个“汛地”（哨所），每个汛地由十名士兵驻守，形成“无死角监控网”。

- 每个汛地之间相距五十步，士兵们站在土墙上的垛口里，手里拿着火把和弓箭，日夜盯着城墙动向。

- 汛地之间用绳索连接，只要一个汛地发现动静，士兵就会拉动绳索，旁边的汛地会立刻响应，同时敲响铜锣，通知周围的八旗兵和汉军。

- 白天：士兵用望远镜（后金从朝鲜缴获的西式望远镜）观察城墙，一旦发现明军在城墙上活动，就立刻射箭警告。

- 晚上：士兵点燃火把，将城墙附近照得如同白昼，同时派两名士兵在壕沟边巡逻，用长矛探查壕底的尖木是否完好，用耳朵听城墙内的动静——只要城内有马蹄声、喊杀声，就立刻上报。

八月十一，也就是皇太极下令围城后的第三天，环绕大凌河城的四道壕沟、一道土墙和上百个汛地全部完工。站在城头上的祖大寿，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后金士兵、高耸的土墙和闪烁的火把，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派士兵往城外扔石头，却连第一道壕沟都扔不到；派弓箭手射箭，也被土墙上的火铳手压制；想从密道偷偷送出求援信，却发现密道的出口早已被汉军挖开的壕沟截断，送信的士兵刚爬出去，就被蒙古骑兵抓住。

城内的粮草一天天减少，井水也因为后金在城南的封锁而变得紧张。士兵们站在城头上，看着城外的后金防线，眼里满是绝望——那不是简单的包围，而是一张用八旗、蒙汉、工事、哨所织成的“死网”，无论从哪个方向突围，都会撞上铜墙铁壁。

而此时的皇太极，正站在西北防区的了望塔上，看着大凌河城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他的“围点之局”已经成功——不需要急着攻城，只要再围上十天半个月，城内的明军就会因为缺粮缺水而不战自乱。到时候，要么祖大寿主动投降，要么大凌河城不攻自破。

“祖大寿，”皇太极轻声道，“这一次，你插翅难飞了。”

城外的风还在吹，八旗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四道壕沟里的水泛着冷光，土墙之上的火炮对准了城墙——大凌河的围点之局，已如铁锁般牢牢锁住了这座孤城，也锁住了明军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