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前往乌拉尔山脉，寻找过去的回声与未来的钥匙（1/2）

六小时的休整在“鸮巢”压抑而警惕的气氛中度过。老于用伊万这里有限的医疗物资，给老赵的腿做了更专业的固定和镇痛处理，但警告说骨头必须尽快得到正规接续，否则会留下永久残疾。老赵疼得脸色发白，却咬着牙没吭一声，只是偶尔蹦出一句“你他妈……轻点”，或者对着疼痛的腿说“我跟你说，你再这么疼下去，老子好了先拆了你”。

老方和老潇则利用这段时间，帮伊万他们加固了几个隐蔽的通风口和逃生通道，并传授了一些识别心灵探测器能量波动特征、利用地形躲避狂兽人嗅觉追踪的实用技巧。老高则一头扎进了“鸮巢”那堆杂乱的通讯设备里，试图恢复或者至少增强信号接收能力，寻找更多关于“切尔诺阿尔法”或“时间锚点”的蛛丝马迹。

“这老古董设备……跟我爷爷的收音机似的。”老高一边焊接松动的线路板，一边嘟囔，“不过胜在皮实，电磁脉冲抗性不错。我直接给它魔改一下，加个定向增益和跳频滤波器……卧槽，成了！”

他成功将一台老式长波接收机的灵敏度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虽然接收范围依然有限，但已经能捕捉到更远距离、更微弱的加密信号碎片。

“有东西！”老高突然竖起耳朵，戴着耳机仔细分辨，“还是那个加密方式……苏联残存科学家的频道！信号比上次清晰一点，断续提到……‘乌拉尔山……地脉节点……非自然时空涟漪……需要纯净能量共鸣……切尔诺阿尔法……或许能……定位……’后面又模糊了。”

“地脉节点？时空涟漪？纯净能量共鸣？”老潇听得直皱眉，“神特么，这帮科学家说话就不能直接点？”

“可能情况复杂到没法直接说。”老方沉吟，“但他们提到了‘切尔诺阿尔法’，而且需要‘纯净能量共鸣’……我们身上的印记和命途力量，算不算‘纯净能量’？”

“理论上是。”老高点头，“我们的力量源于世界法则本身，虽然在这里被压制，但本质‘纯度’应该很高。问题是，怎么共鸣？去哪共鸣？”

“去他们说的‘乌拉尔山地脉节点’。”老方做出决定，“那里很可能就是彼得罗娃博士或者其他知情者藏身的地方，也是他们尝试进行某种‘逆转’操作的关键位置。我们必须去。”

“老赵的腿……”老于担忧。

“用简易担架，轮流抬。”老方不容置疑，“留在这里，一旦鸮巢暴露，老赵更危险。而且，我们需要博士可能掌握的技术和情报来应对尤里和黑甲兵。”

伊万没有阻拦，反而提供了他们所能给予的最好帮助：一张更详细的、标记了已知尤里哨站、狂兽人巢穴以及疑似“时空异常”区域的乌拉尔山脉西南麓手绘地图；一些额外的罐头、药品和电池；以及两把状态还算不错的aks-74u和几个弹匣。

“愿上帝保佑你们，如果上帝还没被尤里控制的话。”伊万与他们告别时，半是玩笑半是苦涩地说。

“保重，别被找到了。”老方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再次潜入被尤里阴影笼罩的外部世界，感觉比初到时更加沉重。天空的暗红色似乎更深了，空气中那种甜腻的心灵辐射味道也仿佛更加粘稠。他们必须加倍小心，避开主要道路和明显的地标，在崎岖的山林和废弃的矿道中穿行。

老赵被安置在一个用帐篷布和钢管临时绑扎的简易担架上，由老方和老潇主要负责抬运，老于在旁协助并警戒侧翼，老高则负责探路和用他那改装过的设备探测前方的心灵能量或异常时空读数。

“左前方三百米，有心控塔的次级感应器波动，绕开。”老高低声指引，“右面山坡下好像有个狂兽人临时巢穴，气味很浓，走上面山脊。”

“这路……跟他妈在刀山上爬似的。”老潇抬着担架，喘着粗气骂道。

“没跟你闹，小心点。”老方也汗流浃背，但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老高，注意时间读数，这附近有没有异常？”

“目前稳定……等等！”老高突然停下，盯着数据分析板，“前方山谷入口，时空曲率有微弱但持续的畸变！读数……跟我们在时间夹缝边缘的感觉有点像！但不那么狂暴，更像是一种……稳定的‘泄漏’或‘接口’？”

“过去看看。”老方示意。

他们小心翼翼摸到山谷入口。这里的地形很奇特，两侧山岩呈现出不自然的、仿佛被巨大力量反复折叠又捋平的纹理，一些岩石表面覆盖着晶莹的、像是瞬间冷却的熔岩又像某种能量结晶的奇异物质。山谷内部弥漫着淡淡的、银蓝色的光雾，能见度很低。

更诡异的是，他们能听到一些声音——不是来自山谷内，而是仿佛直接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模糊的、重叠的回声：

“……磁暴线圈过载准备……”“……辐射工兵就位……”“……指挥官，敌方空军来袭……”“……为了苏维埃！乌拉——！”

这些声音，分明是他们在“铁砧”基地时，苏军部队的通讯和呐喊声！

“是过去的声音……被‘困’在这里了？”老于惊疑不定。

“逆天……这地方……”老高兴奋地调整着设备，“时空结构极度不稳定，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录音机’或者说‘回音壁’，把过去某个时间点（很可能是铁砧基地活跃时期）的局部信息场给记录并持续播放出来了！牛逼！”

“能判断具体时间点吗？”老方问。

“我分析一下声波频率衰减和背景电磁噪声特征……”老高快速操作，“大概是……我们离开铁砧基地，前往棱镜群岛任务之前的某个时间段！误差不超过三天！”

“也就是说，这里的‘过去回声’，可能包含着铁砧基地被攻击或者彼得罗娃博士撤离时的信息？”老潇反应过来。

“有可能！我们进去，看看能不能‘听’到更多！”老高跃跃欲试。

“等等，疯啦？”老赵躺在担架上提醒，“这种地方，万一进去被卷进时间乱流，或者触发什么鬼东西怎么办？”

“他说得对，要谨慎。”老方观察着山谷内的光雾，“老高，在外面能不能想办法增强接收，或者定向‘抽取’特定时间点的信息？”

“我试试……需要个天线，还得有个共振器……”老高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些奇异的结晶岩石上，“用那些结晶！它们长期暴露在时空泄漏下，本身可能就带有时间信息的‘烙印’，可以作为天然谐振器！”

他小心地敲下几块较小的结晶，结合随身携带的一些电子元件和那台改装过的接收机，快速组装了一个看起来极其粗糙、但原理不明觉厉的装置。他将装置的天线（一根掰直的金属条）指向山谷内光雾最浓的区域，调整着频率。

“……滋滋……基地……遭受不明攻击……黑色装甲单位……使用时间……武器……防御系统被……绕过……彼得罗娃博士……命令启动……最终协议……滋滋……‘方舟’数据核心……转移至……乌拉尔山……七号地脉节点……滋滋……需要……‘钥匙’……共鸣……”

断断续续的、夹杂着剧烈干扰的语音片段从老高的接收机喇叭里传出，正是彼得罗娃博士冷静而急促的声音！

“‘方舟’数据核心？七号地脉节点？钥匙？”老方等人精神高度集中。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山谷内的银蓝色光雾突然剧烈翻滚，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搅动！那些“过去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而混乱，像是磁带被快进、倒带又强行拉扯！老高手中的接收机爆出一团电火花，直接报废！

“不好！时空扰动加剧！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老高大喊。

话音未落，山谷入口处的空间如同水面般荡漾起来，几个身影踉跄着从光雾中“跌”了出来！

他们穿着残破的苏军军服，身上带着硝烟和血迹，脸上充满了茫然和惊魂未定。为首的一个中尉看到老方他们，尤其是看到老方身上熟悉的“切尔诺阿尔法”部队臂章（虽然已经很破烂），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地喊了起来：“指挥官？！是你们？！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基地……基地怎么样了？！”

老方等人也愣住了。这些人……分明是铁砧基地的守军！看他们的状态和装备，似乎正经历着基地被攻击、他们按照彼得罗娃博士命令紧急撤离的那一刻！因为时空的错乱和这个山谷节点的特性，他们从“过去”的某个时间点，被“抛”到了现在这个“未来”的时间点！

“别紧张！冷静！”老方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必须稳住这些来自“过去”的士兵，避免引发更大的混乱或时空悖论，“基地……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们是从‘最终协议’启动时撤离的吗？”

“是！是的！”那个中尉连忙点头，语无伦次，“黑色敌人……时间停止……博士让我们带着‘钥匙’原型和部分数据……前往七号节点……我们刚进撤离通道，就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看到你们了！这里……这里是哪里？时间……不对！”

“这里是乌拉尔山，时间是……未来。”老方尽量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快速解释，“尤里已经几乎控制了世界，铁砧基地可能已经毁了。彼得罗娃博士在哪？‘钥匙’是什么？七号地脉节点具体位置在哪里？”

几个来自过去的士兵被这巨大的信息冲击弄得目瞪口呆。那个中尉勉强镇定下来，从怀中取出一个用铅盒密封的、巴掌大小的金属圆柱体：“这……这就是‘钥匙’原型。博士说，它能与‘方舟’数据核心产生纯净能量共鸣，也是稳定地脉节点时空结构的关键。七号节点的具体坐标……”他报出了一串数字，正是伊万地图上标记的、那个疑似有时空异常的区域附近！

“博士她自己呢？”老潇追问。

“博士留在主控室，说要手动引导‘方舟’核心数据流，并……启动基地自毁程序，防止技术落入敌手。”中尉声音低沉下去，“她让我们先走，说她……稍后会跟上。”

稍后？从“过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至少四个月。彼得罗娃博士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