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智慧边界的迷雾（1/2）

解锁了信息素配方和生态数据库，并没有立刻带来安全感，反而像打开了一本满是未知符号的天书。

【中级信息素配方：迅猛龙类】分为三个变体：

1. **威慑**：模拟群体遭遇强敌或首领发出的“高危警报”信息素，旨在驱离闯入者或警告同类远离危险区域。主要成分为几种特定恐龙的腺体提取物（需狩猎获取）、刺激性植物汁液、以及硫磺黏土增强剂。副作用：可能激怒个体或引发强烈好奇心。

2. **安抚**：模拟亚成年个体向成年个体（尤其是雌性）示好、或个体间梳理社交时的“低威胁”信息素。旨在降低目标群体的紧张感和攻击性。主要成分为某种开花植物的蜜腺分泌物、特定蕨类孢子的油脂、以及温和的矿物质粉末。副作用：可能吸引不必要的注意或引发困惑行为。

3. **标记**：模拟该族群用于圈定临时活动范围或标记食物缓存点的“领地提示”信息素。旨在混淆视听，让目标群体认为某区域已被同类标记，从而犹豫是否进入。主要成分为该族群常见猎物的血液（需新鲜）、某种地衣的发酵物、以及黏土载体。副作用：效果持续时间短，且可能因信息素浓度差异被识破。

“这他妈比做化学实验还复杂。”老高研究着配方，眉头拧成了疙瘩，“而且材料……威慑的需要其他恐龙的腺体？我们上哪儿找去？跟三角龙商量‘借’点？”

“标记的也需要新鲜猎物血液。”老潇指着配方，“这意味着我们必须成功狩猎，而且最好是我们想‘标记’区域附近的常见猎物，不然气味对不上。”

“安抚的相对容易些，植物和矿物我们基本能找到。”老于对比着配方和他们在岛上发现的物种图鉴，“但‘副作用：可能吸引不必要的注意或引发困惑行为’……这描述太模糊了。”

“系统的风格，一贯如此。”老方放下平板，望向东面岩石区，“它给了我们工具，但怎么用，用出什么效果，全看我们自己。而且强调‘需谨慎’，‘效果因个体和情境而异’。”

【岛屿生态数据库（部分）——迅猛龙类】提供的信息同样耐人寻味：

* **学名暂定**：velociraptor sapiens（智慧迅猛龙）。

* **社会结构**：推测为基于血缘和能力的等级制小群体（通常3-8只），存在明确的首领（通常为体型最大、经验最丰富的个体，不一定是雄性）。群体协作高度紧密，狩猎、育幼、警戒分工明确。

* **通讯方式**：复杂的声音（不同音高、节奏的嘶鸣、咔哒声）、身体语言（头颈姿态、尾巴摆动、羽毛竖立）、以及**疑似信息素标记**（用于短程通讯和领地提示）。

* **智能表现**：工具使用（石块、树枝）、伏击策略、反侦察意识、长期记忆、对因果关系的初步理解、以及**可能的符号性行为**（岩石刻划需进一步观察验证）。

* **生态位**：顶级掠食者之一，主要捕食中小型植食恐龙、早期哺乳动物、大型昆虫等。与三角龙等大型角龙类存在竞争\/回避关系。对陌生事物（如人类）表现出极高警惕性和探究欲。

* **潜在威胁评估**：如被视为猎物或领地入侵者，攻击性极强且战术狡猾。如能建立非威胁认知，或存在沟通\/威慑平衡的可能性（但尚无先例）。

* **备注**：该物种对新奇事物的学习和适应能力可能超乎想象。强烈不建议将其视为普通野兽进行武力驱逐。

“建立非威胁认知……”老潇咀嚼着这句话，“意思是我们得让它们觉得，我们既不是好吃的，也不是来抢地盘的，而是……嗯，无害的？或者有用的？甚至……平等的？”

“平等？”老赵嗤笑，“跟一群能把我们当点心撕了的恐龙讲平等？它们懂什么叫平等吗？”

“它们懂协作，懂策略，可能还有初步的‘文化’。”老高反驳，“如果我们能通过信息素和重复行为，传递出‘我们不打猎你们，你们也别惹我们，咱们划片地方各过各的’这种概念，说不定可行？”

“理论上是这样。”老方手指敲着膝盖，“但实践起来……第一步，先测试安抚信息素。材料相对容易，风险描述也低一些。选个距离它们活动区边缘、但又离我们营地有点距离的地方，少量喷洒，观察反应。”

他们选择的地点，是北面山麓与东面岩石区交界处的一片稀疏林地，距离营地约四百米，距离之前观察到迅猛龙社交的溪流约两百米。这里属于双方的“缓冲带”，平时都有活动痕迹，但直接冲突不多。

老于按照配方，小心调配出了第一批“安抚信息素”。成品是一种带有淡淡甜腻和土腥味的淡黄色黏稠液体。他们用中空的植物茎秆做了几个简易的喷洒器。

执行任务的是老方、老潇和老高。老赵和老于在了望架和营地警戒支援。

三人携带武器和爆鸣筒，谨慎地来到目标区域。选定了几棵显眼树木的根部区域，快速喷洒了少量信息素液体。气味在空气中缓慢弥散开，并不浓烈。

“撤。”老方没有多停留，三人立刻沿原路返回，途中尽量消除足迹。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通过了望架密切观察那片区域。第一天，毫无异常。第二天下午，情况发生了变化。

一只落单的迅猛龙（体型中等，可能是群体中的侦查个体）出现在了缓冲带边缘。它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停下脚步，头颅高高昂起，鼻孔不断翕动，颈部的羽毛微微蓬松——这是警惕和辨识的姿态。

它小心翼翼地靠近被喷洒的树木，仔细嗅闻着树干和地面。围着树转了几圈，偶尔用前爪轻轻拨弄一下泥土。它的动作没有攻击性，反而充满了疑惑和探究。随后，它抬起头，发出几声短促、音调起伏的咔哒声，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远处传递信息。

几分钟后，另一只迅猛龙从岩石区方向出现，与第一只会合。两只龙一起检查了信息素标记点，彼此用头颈碰触，交流着什么。然后，它们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举动——它们没有立刻离开，也没有表现出攻击性，而是开始用后爪在信息素点旁边的空地上，有节奏地刨地！扬起一小片尘土后，又在周围留下了几处清晰的爪印。

“这是……回应？”老高在了望架上看得目瞪口呆，“它们在‘标记’回来？”

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两只迅猛龙完成“标记回应”后，并未深入缓冲带或靠近营地方向，反而一起退回了岩石区。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那片区域再也没有迅猛龙出现。

“它们可能把我们的信息素理解为……某种‘邻居打招呼’？”老潇分析，“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刨地标记）回应，同时保持了距离？”

“也可能是在‘覆盖’或‘注释’我们的标记。”老方皱眉，“信息素的具体含义我们根本不懂，只能观察行为结果。目前看，结果是它们注意到了，有反应，但没有表现出敌意或过度好奇靠近，这算……成功？”

第一次测试，结果暧昧不明。但至少没有引发直接冲突。

他们决定进行第二次测试，这次尝试“标记信息素”。目标是，在营地东侧、距离栅栏约一百五十米的一条兽径（疑似迅猛龙有时会使用）上，制造一个“已被同类标记”的假象，希望它们能因此避开这个过于靠近营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