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废墟中的遗产——时间、闪电与旧日的幽灵（1/2）

爱因斯坦实验室的旧址，坐落在乌拉尔山脉西北麓一片被遗忘的谷地中。从高空俯瞰，这里像是一片被巨大手掌随意揉捏过的钢铁森林——扭曲变形的建筑框架刺向天空，破碎的穹窿如同巨兽的肋骨，锈蚀的管道和电缆像藤蔓般缠绕其间。三十多年前，那场震惊世界、直接导致爱因斯坦“消失”（官方说法是意外身亡）的大爆炸，将这座曾经代表着人类科学最前沿的圣地，变成了一个充满辐射尘、不稳定能量场和无数未解谜团的禁区。

“铁砧”基地派出的侦查部队由老赵亲自带队。两辆改造后的战斗侦察车（加装了轻型复合装甲和磁暴线圈干扰器），四辆犀牛坦克（其中一辆是刚下线的实验型号，炮塔上加装了小型辐射粉尘散布器——谨慎使用），以及老赵亲自挑选的八人精锐侦察小队（装备德拉贡诺夫狙击枪和rpg），沿着被岁月和野草覆盖的旧补给公路，缓缓靠近这片科学坟场。

老高坐在基地的能量分析中心，远程监控着侦查部队传回的数据流和能量读数。老潇统筹全局，准备随时接应。老于则忙着检查随队医疗兵携带的特种抗辐射药剂和洗消设备。老方坐镇指挥所，目光紧锁在主屏幕上那个被标记为“高危”的区域。

“能量读数混乱，背景辐射仍然超标，但奇怪的是……有周期性微弱脉冲，像是某种设备在……休眠间歇性自检？”老高将过滤后的数据投射到共享屏幕上，“这不是自然衰变能产生的信号。”

“盟军部队在哪里？”老方问。

“雷达边缘信号显示，一支盟军混合编队——灰熊坦克、多功能步兵车、美国大兵，还有几辆运输车——在实验室外围三公里处建立了临时阵地。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或者……遇到了麻烦，没有直接进入核心区。”

老赵的声音从侦查小队加密频道传来，伴随着轻微的电流杂音：“已抵达旧外围哨卡。可视范围内没有盟军活动迹象。但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侦查小队共享了画面：废弃的哨卡墙上，布满了焦黑的痕迹，那不是火焰灼烧，更像是某种极高能量瞬间贯穿留下的印记。几具穿着破旧白大褂的骸骨（早已风化）姿势怪异地倒在控制台边。

“这些痕迹很新，不超过48小时。”老赵靠近观察，“不是常规武器造成的。还有，这些骸骨……他们的防护服内侧有熔穿，像是从内部被烧毁的。”

“内部能量爆发？”老高在基地分析，“小心，实验室废墟里可能还有活跃的、不稳定的实验性防御系统，或者……当年爆炸的残留物发生了异变。”

侦查小队继续深入。穿过扭曲的大门，进入曾经的中央实验区。这里的景象更加诡异：巨大的球形实验室主体结构半塌，内部闪烁着不稳定的电弧；一些保存相对完好的走廊里，全息投影仪还在断断续续地播放着早已模糊不清的实验日志片段；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一种说不出的金属电离味道。

“发现盟军活动痕迹，”侦察兵报告，“有弹壳，有履带印，还有……血迹。他们来过这里，并且发生了战斗。对手不明。”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犀牛坦克驾驶员惊呼：“什么东西？！”

坦克的主动防御系统报警器尖锐地响起，同时车体前方一道幽蓝色的电弧凭空闪现，击打在坦克前装甲上，留下一片焦黑和熔化的痕迹！

“是自动防御电弧！散开！”老赵大喊。

但已经晚了。整个中央实验区仿佛被惊醒，残存的能量系统开始胡乱运作。一道道或粗或细的幽蓝色电弧从破损的墙壁、天花板、甚至地面随机迸发，毫无规律地攻击着范围内的任何移动物体！一辆侦察车躲闪不及，被一道较粗的电弧击中侧面，引擎瞬间熄火，内部电路冒出黑烟。

“这不是普通的防御系统！”老高在基地里看着飙升的能量读数，“这些电弧的能量频率在变化，带着某种……时间扰动的特征！它们在加速或减缓被击中目标的局部时间流速！”

果然，那辆被击中的侦察车，车体的锈蚀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剧。而一个被细小电弧擦过的侦察兵，则惊恐地发现自己举枪的手臂动作变得异常缓慢。

“所有单位，撤到建筑掩体后！不要暴露在开阔地！”老赵果断下令。部队迅速退入相对完好的附属建筑内，那些随机电弧似乎对厚重的混凝土墙体效果有限。

“必须找到控制源，或者关掉它。”老方在指挥所下令，“老赵，能定位能量核心吗？”

老赵让侦察兵释放了微型无人机。无人机冒着被电弧击毁的风险，在废墟中穿梭，最终将画面传回：在球形实验室最深处的坍塌控制中心下方，隐约能看到一个仍在运转的巨大环形装置，装置中央悬浮着一颗不断脉动着蓝白色光芒的晶体，无数粗大的能量导管连接着它，那些致命的电弧正是从这些导管中泄漏出来的。

“那是……‘超时空传送’和‘闪电风暴’技术的混合原型核心？！”老高辨认出了装置的风格，“爱因斯坦当年到底在这里研究什么？！”

“不管是什么，得关掉它，或者拿到手。”老方说，“老赵，有办法靠近吗？”

“电弧太密集，正面强攻不行。”老赵观察着地形，“但我发现，这些电弧的生成有大约15秒的间隙期，而且似乎优先攻击金属物体和高热量目标。也许……可以派少量轻步兵，穿着绝缘和非金属护具，利用间隙期快速渗透进去。”

“太危险了。”老于担心。

“我带我的狙击小队去。”老赵下了决心，“我们最擅长隐蔽和快速移动。”

计划制定。老赵和三名最精锐的侦察兵，换上了特制的橡胶绝缘靴和复合材料护甲，携带绝缘工具和爆破装置，等待着下一次电弧间歇期的到来。

“就是现在！”

四人如同猎豹般从掩体后窜出，在满地的瓦砾和扭曲的金属间快速穿行。他们必须精确计算每一步，避开那些即使不放电也带着危险能量的导管。头顶和身边，幽蓝色的电弧如同深海怪物的触手般时隐时现，最近的一次离老赵只有不到半米，他能闻到空气中浓烈的电离味道和皮肤上传来的微微麻痹感。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他们终于抵达了环形装置所在的深坑边缘。下方，那颗蓝白色晶体正在缓缓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一颗沉睡的机械心脏。

“安装爆破装置，设定三分钟倒计时，然后我们……”老赵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那颗晶体突然停止了旋转。然后，它发出的光芒从蓝白色，变成了冰冷的银白色。一个模糊的、由光影构成的人形轮廓，从晶体中缓缓“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老人的形象，头发蓬乱，穿着旧式的实验服，眼神中充满了智慧、疲惫，以及……一种非人的空洞。

【侦测到异常能量生命体】

【特征匹配：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残留意识\/能量投影）】

【警告：该实体极不稳定，与实验室防御系统深度绑定】

“又来了……窃贼……战争狂徒……”光影爱因斯坦开口，声音是电子合成的沙哑，却带着深深的悲悯和愤怒，“我的研究……不是给你们用来互相毁灭的……”

他抬起手，不是攻击老赵他们，而是指向了深坑上方的某个控制节点。瞬间，整个实验室废墟的能量流向改变了！那些随机电弧开始有规律地向实验室的几个出入口聚集，形成强大的能量屏障！同时，废墟深处传来了机械运转的轰鸣——几台尘封的、造型奇特的自动炮塔从隐藏处升起，炮口开始充能，目标锁定了仍在掩体后的大部队！

“他在启动最终防御协议！要把我们都困死在这里！”老赵对着通讯器大喊，“爆破装置安装完毕，但需要手动激活最后的安全锁！”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废墟外围传来激烈的交火声和爆炸声——盟军的部队似乎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强行突破实验室外围！

“盟军进来了！他们肯定也是冲着这个核心来的！”侦察兵报告。

前有爱因斯坦的幽灵启动的绝杀防御，后有盟军部队逼近，老赵的小队被困在深坑边缘。

指挥所里，老方面对屏幕，大脑飞速运转。强攻？部队会被防御系统和盟军夹击。撤退？任务失败，核心可能落入盟军或尤里（后者可能也虎视眈眈）之手。和爱因斯坦的幽灵沟通？一个三十多年前残留的、充满怨恨和绝望的科学家意识，如何沟通？

“老高！”老方突然想到什么，“你之前说，那些黑甲兵的时间科技和尤里的心灵科技，与这里的时空\/能量科技有冲突？”

“是的！原理层面冲突！”老高回答。

“如果我们能模拟出那种冲突能量，能不能干扰这个防御系统，甚至……和那个幽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