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圣多明戈取货（1/2）

圣多明戈工业区像是夜之城的钢铁内脏——巨大、冰冷、杂乱，永不停歇地吞吐着浓烟、噪音和不知名的化学气味。高耸的烟囱刺破被污染成橘红色的天空，管道如同巨型生物的血管在厂房之间蜿蜒交错。街道宽阔但破败，路面满是油污和修补的痕迹。重型卡车和改装得花里胡哨的轿车呼啸而过，卷起阵阵尘土。这里的建筑大多是厚重的混凝土和锈蚀的钢铁，窗户狭小或干脆被封死，墙壁上涂满了各帮派的标记和挑衅的涂鸦，其中以漩涡帮那螺旋状的标志最为显眼。

蓝色古德拉穿行其间，显得格外低调，也格外显眼——在这种地方，一辆过于“正常”的老车反而容易引起注意。

“前方左转，进入‘锈蚀运河’区，目标仓库在第三个岔路右转尽头。”老高盯着导航，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取着老维提供的周边实时犯罪热点更新，“注意，附近有两个ncpd快速反应信号，疑似在追捕某个赛博精神病。漩涡帮的活动信号……很密集，但似乎集中在东边几个街区，可能在进行某种集会或火并。”

“保持警惕。”老潇双手稳握方向盘，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两侧高耸的厂房阴影和堆满废弃零件的空地。老方、老赵和空分别警戒着两侧及后方，枪口（或剑柄）微微探出车窗。派蒙紧张地缩在老赵肩膀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和小眼睛，仔细观察着车顶和上方交错管道的情况。

车子驶入“锈蚀运河”区，这里更加破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品味和垃圾腐烂的气息。一条黑乎乎、漂浮着油污和不明垃圾的人工运河死气沉沉地躺在左侧，右侧是连绵的、大多废弃或半废弃的仓库。

第三个岔路，右转。

尽头，一座孤零零的、看起来快要倒塌的两层砖石结构仓库出现在眼前。仓库大门紧闭，锈迹斑斑，旁边的侧门虚掩着，透出里面昏暗的光线。周围堆满了生锈的集装箱和报废的车辆残骸，是个绝佳的伏击地点。

“就是这里。”老潇将车停在仓库侧面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熄火但没下车。“老高，扫描。”

老高立刻用平板连接车载传感器（老维改装过的简陋版本），对仓库进行热成像和电磁信号扫描。

“仓库内部有四个热源……三个聚集在一楼东南角，体温偏高，可能处于紧张或兴奋状态。一个单独在二楼，静止不动，可能是哨兵或……尸体。电磁信号杂乱，有大量老旧设备干扰，无法分辨具体通讯。没有检测到明显的爆炸物或大规模能量武器信号。”

“四个对七个，账面占优，但地形对方熟悉。”老方分析，“按计划，老潇、老高留在车上，保持引擎启动，随时准备接应。我、老赵、空、进去取货。老于，你带着派蒙在门口警戒，注意侧翼和运河方向。通讯畅通，有任何异常立刻报告。”

“明白。”

五人迅速下车。老方打头，老赵殿后，空居中，呈战术队形摸向虚掩的侧门。老于和派蒙则躲在一堆报废轮胎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侧门内是一条堆满杂物和灰尘的短走廊，尽头有灯光和隐约的说话声。老方贴在门边，侧耳倾听。

“……妈的，那帮疯子追得真紧！东西呢？赶紧验货拿钱，老子一刻也不想多待！”一个沙哑而焦躁的男声。

“急什么，曼恩。货就在这儿，跑不了。钱呢？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另一个声音相对冷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钱在我这儿！先看货！”第三个声音，尖细而警惕。

听起来像是标准的黑市交易，双方互不信任。

老方对老赵和空做了个手势，示意直接进入。他猛地推开门，三人迅速闪入！

门后是一个空旷的仓库一层，堆放着一些蒙尘的机床和货架。灯光来自角落几盏摇晃的吊灯。三个男人正围在一个打开的金属工具箱旁，箱子里整齐码放着几十块包裹在防静电泡沫里的黑色方形模块——正是老维描述的那种“敏感电子元件”。

听到动静，三人立刻转身，手都摸向了腰间的武器！其中一个光头、脸上有骇人伤疤的壮汉（应该是曼恩）手里更是直接端起了一把改装过的冲锋枪！

“别动！‘老维’的人。”老方抢先开口，声音沉稳，枪口没有抬起，但威慑力十足，“我们来取货。”

听到“老维”的名字，三人明显放松了一丝警惕，但武器没放下。那个相对冷静、穿着一件脏兮兮白大褂、像个落魄工程师的男人（可能是叛徒技术员）打量了他们一眼，尤其多看了空和他手中的“剑”几眼：“老维就派你们几个？生面孔啊。凭证？”

老方将老维给的货物识别码芯片扔了过去。技术员接住，插入自己手腕上一个外接读取器，确认后点了点头：“码对。钱呢？”

老赵从怀里掏出一个不透明的袋子，晃了晃，里面传来欧元硬币和纸币摩擦的声音（老维给的一百欧定金和一点零钱充样子）：“货上车，钱给你。”

“先给钱！”曼恩不耐烦地吼道，冲锋枪口晃了晃。

“规矩是货到付款。”老方寸步不让，“老维的规矩。你可以打电话问他。”

技术员犹豫了一下，显然对老维有所忌惮。他看了一眼曼恩和那个尖细声音的瘦子（应该是曼恩的同伙），点了点头：“行，按老维的规矩。货你们搬上车。但别耍花样，这地方可不太平。”

交易似乎要顺利进行。老赵上前，开始合上工具箱，准备搬运。老方和空保持警戒，盯着对方三人。

然而，就在老赵刚提起工具箱的瞬间——

仓库外，突然传来派蒙压低但急促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响起：“不、不好！有车！好几辆！从运河那边冲过来了！灯光很亮，速度很快！”

几乎同时，仓库二楼那个一直静止的热源，突然动了！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楼梯口移动！

“有埋伏！”老方瞳孔一缩！

“操！是‘漩涡帮’！他们找来了！”技术员脸色大变，惊恐地看向曼恩，“你他妈被跟踪了！”

“放屁！老子一路绕了八个圈子！”曼恩又惊又怒，但反应不慢，立刻将冲锋枪口转向仓库大门方向！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和引擎轰鸣在仓库外响起！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里面的人听着！把曼恩和货交出来！饶你们不死！”一个经过扩音器放大的、嚣张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