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通风管探秘与不期而遇的“惊喜”（1/2）

公输鲁那根“混沌共鸣叉”如同抽风般指向节点外壳东北方向的陈旧通风口，刺目杂光与尖锐警报声瞬间将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通风口黑黢黢的，边缘锈蚀，挂满尘絮，平日里是连清洁傀儡都懒得光顾的角落，此刻在疯老头仪器的“指控”下，却仿佛成了蕴藏绝世凶兽或惊天秘密的巢穴入口。

刁主事脸色变了又变，看看还在微微震颤、勉强被“蘑菇疗法”吊着命的第八节点，又看看兴奋得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刻冲进通风管的公输鲁，最后把目光投向韩逸梦，眼神里写满了“这活儿接不接，你说了算，但出了事你得扛”的复杂意味。

韩逸梦没有犹豫。外部干扰源必须清除，否则“蘑菇疗法”只是饮鸩止渴。他快速点了几个人：袁庆林（技术支援兼蘑菇专家）、云璎珞（梦境预警与环境感知）、两名手脚还算利索的特使府低阶执事（负责打光和当肉盾，如果必要的话），再加上死活要跟着、声称“只有老子能看懂混沌信号”的公输鲁，以及刁主事“贴心”派来“协助”并监视的两名幽冥卫（修为不弱，眼神警惕）。一支成分复杂、画风清奇的临时探险小队就此组成。

靠近通风口，一股陈年积灰混合着微量金属氧化物、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什么东西缓慢腐败的沉闷气味扑面而来。通风管道直径约莫四尺，足够一个成年人弯腰钻入，内壁覆盖着厚厚的、湿滑的黑色油泥状积垢，手电筒的光芒照进去，被吞噬大半，只能看到前方不远处的管道壁上，似乎有一些不规则的、反光的划痕。

“我先放个‘小可爱’探探路。” 袁庆林从工具包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形如机械蜘蛛、腿部装有柔软毛刷和微型晶眼的小玩意儿，这是他改造的“管道侦查傀儡-清灰版”，本来是打算用来清理自家设备散热孔的。他启动傀儡，那“小蜘蛛”灵活地爬进管道，毛刷旋转，刮下些许污垢，头部晶眼闪烁着微光，将前方影像实时传回袁庆林手中的接收玉板。

画面模糊，布满雪花点，但还是能勉强看到管道深处十余丈内的情况。除了越来越多的、仿佛被什么尖锐物体反复刮擦留下的痕迹，以及几处可疑的、黏糊糊的、反着暗光的污渍外，暂时没有发现活动的物体。空气检测显示，除了灰尘超标、微量有毒金属颗粒和灵能背景辐射略高于正常外，没有检测到已知的高危毒素或活性灵能生物信号。

“似乎……没有活物？” 一名幽冥卫皱眉道。

“混沌存在不一定以‘活物’形式表现，它可能是能量态，是信息团，是概念污染！” 公输鲁不满地嚷嚷，把“混沌共鸣叉”的探测头使劲往管道口塞，叉子上的晶体光芒又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警报声转为一种低沉的、持续的嗡鸣，“看！反应还在！在里面！更深处！”

“我先进去。” 韩逸梦做了决定。他修为最高，有芯片辅助，应对突发情况能力最强。他接过一名执事递来的加强型照明棒和一面轻便的灵力护盾，弯腰钻入了通风管道。

管道内空间逼仄，空气污浊，每走一步脚下都传来粘腻湿滑的触感，手扶在壁上能刮下一手黑泥。照明棒的光芒在厚重尘垢的吸附下变得昏黄，只能照亮前方数尺。芯片的扫描受到金属管壁和杂乱能量场的干扰，精度下降，但依然能勾勒出大致的结构。管道蜿蜒向前，微微向下倾斜，似乎通往节点外壳与山体岩壁之间的某个夹层空间。

云璎珞紧随其后，她的梦境之力在这里受到极大压制，如同陷入泥沼，但仍能像触角般延伸出去，警惕着任何精神层面的异动。袁庆林跟在云璎珞后面，一手拿着接收玉板看着“小蜘蛛”传回的画面，一手捏着个疑似“强效悲伤蘑菇烟雾弹”的玩意儿，嘴里嘀咕着“这里湿度偏高，适合某种嗜暗真菌生长”。公输鲁则被两名幽冥卫一前一后“保护”着塞了进来，老头儿不满地嘟囔着“别挡着老子探测混沌”，手里的共鸣叉东戳西戳，晶体光芒忽明忽暗。

管道比预想的要长，而且岔路极多，如同迷宫。有些岔路被锈死的闸门或坍塌的碎石堵死，有些则幽深不知去向。公输鲁的“共鸣叉”在几个岔路口指向不一，最后干脆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气得老头大骂“混沌太狡猾，信号太飘忽”。

就在众人怀疑是不是被这疯老头的破烂仪器耍了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韩逸梦忽然停下了脚步，举手示意。前方不远处，管道左侧壁面上，出现了一片极其不寻常的“区域”。

那一片大约丈许方圆的管壁，覆盖的黑色油泥状积垢消失了，露出下面相对干净的金属壁，但金属壁本身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仿佛被强酸腐蚀又经高温灼烧过的、坑坑洼洼的熔融状态。更引人注目的是，在这片熔融区域的中心，吸附着一个东西。

那东西约有脸盆大小，外形难以准确描述，像是一大团暗红色的、半凝固的、内部有微弱光芒流转的胶质物，又像某种巨大菌类的畸形子实体。其表面布满了蠕动的、仿佛血管般的暗色纹路，一些短小的、不断伸缩的透明触须状结构从边缘垂下，轻轻摆动着。它安静地吸附在管壁上，缓缓脉动，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但令人极不舒服的混乱能量波动，以及一种淡淡的、甜腥与腐败混合的气味。

“这是……什么东西？” 后面跟上来的袁庆林透过缝隙看到，倒吸一口凉气，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

“混沌……活化的混沌沉积物？能量淤积体？还是某种变异的管道生物？” 公输鲁则兴奋地试图挤上前，被幽冥卫死死按住。

云璎珞眉头微蹙，传音给韩逸梦：“有极其微弱、但充满贪婪与破坏欲的精神碎片从此物中散发，与之前节点内感应到的恶意意念同源，但更……‘原始’、‘饥饿’。它似乎处于某种低能耗的休眠或‘进食’后的消化状态。”

韩逸梦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团诡异物体。芯片的扫描受阻严重，只能分析出它主要由高度活化的混沌属性灵能、未知有机质和金属微粒混合构成，其内部能量结构极度不稳定，并且似乎有一条极其细微的、灵能构成的“通道”，隐隐与管道深处的黑暗相连，也可能与节点外壳内部那条“能量裂缝”遥相呼应。难道，就是这东西，在持续释放干扰信号，攻击第八节点？它是自然形成的，还是被“制造”或“投放”在这里的？

“小心，别靠太近，能量反应不稳定。” 韩逸梦低声道，同时示意众人慢慢后退。这东西看起来就不好惹，而且不知道触碰或刺激它会引发什么后果。

然而，就在队伍缓缓后撤时，意外发生了。被幽冥卫夹在中间、一直不安分的公输鲁，突然脚下一滑——踩到了一滩特别湿滑的油泥，身体失衡，下意识地用手撑向管壁，而他手里那根一直处于“探测”状态的“混沌共鸣叉”，好巧不巧，顶端的彩色晶体“啪”地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杵在了那团暗红色胶质物的边缘！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刹那，那团原本缓慢脉动的暗红色胶质物，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剧烈收缩，然后骤然膨胀！其内部流转的微弱光芒瞬间变得刺目，暗红色的躯体表面如同沸腾般冒出无数细小的气泡，那些短小的透明触须疯狂舞动！一股混乱、暴戾、充满侵蚀性的灵能波动轰然爆发，如同无形的浪潮向四周冲击！

“不好！” 韩逸梦反应极快，瞬间将灵力注入手中护盾，挡在身前。云璎珞的梦境之力也化作屏障护住几人。两名幽冥卫也立刻激活了护体罡气。

灵能冲击撞在护盾和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在狭窄管道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管壁上的尘垢簌簌落下。

但这还没完！那团被刺激的胶质物，中心部位猛地裂开一道缝隙，一道仅有手指粗细、但凝练无比、颜色暗红近黑的能量射线，如同毒蛇吐信，猝不及防地射向距离最近的目标——正是刚刚站稳、还没搞清状况的公输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