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昏迷与融合·云璎珞的守护(1/2)
陈云水那番看似公允的“调停”,在紧绷如弦的战场上激起了一圈微妙的涟漪。魂寂魔主张浩擒着被魂链束缚、气息奄奄的张晓伟,冰冷的目光在昏迷的韩逸梦、戒备的徐永刚、云璎珞,以及后方军阵中隐而不发的张力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手中这具“活体样本”上。对于韩逸梦身上的“守护者传承”,他志在必得,但此刻对方虽昏迷,却有徐永刚、云璎珞等人拼死相护,更有幽冥城的大军与那不知深浅的张力在侧。强行抢夺,未必能成,反而可能让这到手的张晓伟也出差池。
“哼。” 张浩最终只发出一声冰冷的哼音,那由无数面孔凝聚的身影缓缓后退,融入漫天翻涌的魂寂之力中,声音如同从九幽深处传来,“此子,本座暂寄尔处。待本座炼化此獠,解析奥秘,再来取回…传承。”
话音未落,那笼罩天地的魂寂领域如同潮水般退去,连同张浩的身影与昏迷的张晓伟,一同消失在枉死城方向的灰暗天际。那刺骨的寒意与灵魂层面的压抑感也随之减轻,幸存的双方修士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许多鬼卒与血修更是直接瘫软在地,心有余悸。
后方,张力麾下那浩瀚的幽冥鬼气也缓缓收敛,并未追击,也未进一步向韩逸梦等人靠近。显然,张力对张浩的退走乐见其成,他自身损失不小,需要时间重整,对韩逸梦这边,既想利用,也存着忌惮与探究。
战场上,只剩下满目疮痍。崩塌的血肉壁垒,干涸发黑的血泊,散落的残肢断臂,以及空气中久久不散的浓郁血腥、魂寂与那丝“清除者”碎块残留的恶臭。幸存的少量血饕餮残部早已作鸟兽散,幽冥鬼军也开始在鬼将的指挥下,默默打扫战场,收敛己方尸骸,气氛沉重而压抑。
听幽苑,再次成为了韩逸梦团队的临时栖身之所。只是这一次的气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凝重、压抑。
最大的静室内,韩逸梦静静地躺在由柔软阴属性灵草编织的床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他体表的混沌星辉已然完全内敛,只有眉心处,隐约有一点极淡的、仿佛蕴含无尽信息流转的微光在缓缓脉动,时而明,时而暗,极不稳定。那是芯片与神魂、道基进行最后、也是最凶险融合的显化。
云璎珞就坐在床边,寸步不离。她已换下染血的衣裙,一袭素白,肩头的平衡之眼持续开启着,眸中混沌纹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散发出柔和而坚韧的光芒,将韩逸梦整个笼罩。她不是在攻击,也不是在防御,而是在以自身对“平衡”之道的精深理解与掌控,小心翼翼地引导、梳理、安抚着韩逸梦体内那狂暴紊乱、几乎要将他神魂与肉身都撑爆的庞大信息流与蜕变能量。她的脸色同样有些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这工作极其耗费心神与灵力,但她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仿佛要将自己化为最稳固的基石,支撑起爱人意识世界那座濒临崩溃的桥梁。
徐永刚守在静室门口,如同最忠诚的守卫。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素色长袍,但眉宇间的疲惫与沉重却无法掩饰。与张宁的激战,催动镇魂钟,净化张宁,最后时刻的守护,都让他消耗巨大。但他依然挺直脊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苑内苑外,处理着各种琐事与可能的窥探。张力派人送来了更高级的疗伤丹药与安魂香,他一一查验后收下,礼貌但疏离地致谢。陈云水几次“关切”地前来探望,想了解韩逸梦状况,都被徐永刚以“韩道友需要绝对静养,不宜打扰”为由,客气而坚决地挡在了门外。
“理解,完全理解。” 陈云水每次被拒,都露出毫不介意的温和笑容,甚至主动提供一些他“推测”可能对稳定神魂、辅助融合有帮助的“偏方”或“古籍记载”,被徐永刚谨慎地记下,但并未立即采用。陈云水也不强求,只是离开时,总会“不经意”地多看静室几眼,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静室内外,气氛肃穆。然而,总有人能在这沉重的氛围中,找到属于他自己的“研究乐趣”。
袁庆林在服用了大量安神丹药,又经张爱春以狐族秘法连续梳理神魂几日之后,总算从“血祭结晶”的冲击和后续混战惊吓中彻底恢复过来,虽然脸色还有点发白,但那双眼睛里属于“研究者”的光芒,又顽强地重新点燃了。他不敢去碰那些可能还残留着恐怖意念的战场“垃圾”,也不敢再去想“清除者碎块”,于是他的“研究目标”,很自然地转向了昏迷中的韩逸梦。
“韩老大这状态…前所未见啊!” 袁庆林搓着手,在得到允许进入静室后,眼睛就黏在了韩逸梦身上,尤其是他眉心那点脉动的微光。“能量内敛到极致,但神魂波动却呈现超高频复合震荡…道韵自发流转,隐隐有演化混沌、包罗万象之象…这绝对是某种极高层次的生命跃迁或传承融合现象!说不定蕴含了上古大道的终极奥秘!”
他越看越心痒,职业病彻底发作,下意识地就从怀里掏出他那个宝贝记录玉简和一根特制的、用来探查灵力与神魂波动的“探灵针”,蹑手蹑脚地就想凑近点,嘴里还念叨着:“我就把个脉…不,探个微弱的灵流波动…记录下数据…说不定能逆推出融合的关键节点和能量配比,对以后的研究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他刚抬起脚,还没迈出去,一道冰冷得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扎在他身上。
袁庆林浑身一僵,脖子有些机械地转向目光来源——床边的云璎珞。只见云璎珞依旧保持着为韩逸梦梳理能量的姿势,甚至没有回头,但那双平日清冷此刻却蕴含着无尽冰寒与警告意味的眸子,透过肩头平衡之眼的余光,精准地锁定了他。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敢再往前一步,碰他一下,我不介意让你永远躺下做“研究样本”。
袁庆林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探灵针“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连忙后退几步,举起双手,讪讪道:“云…云仙子别误会!我就是…就是关心!纯粹学术上的关心!我不碰!绝对不碰!”
他退了回去,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韩逸梦身上瞟,手里没停,唰唰唰地在记录玉简上快速书写着什么,嘴里低声嘀咕:“守护者气场强度…威慑力量化评估…疑似道侣羁绊对能量场的影响系数…嗯,这也是宝贵数据…”
他正写得投入,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不由分说,将他手中的记录玉简抽走。
袁庆林愕然抬头,对上徐永刚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徐…徐先生?”
“韩道友昏迷,状态未明,任何关于他的记录,都可能泄露其功法奥秘或弱点,不宜留存。” 徐永刚淡淡道,手指用力,那枚记录玉简“咔嚓”一声,被他以精纯的秩序之力彻底震成齑粉,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袁庆林看着自己辛苦记录的“数据”化为飞灰,心疼得脸都皱成了包子,但看看徐永刚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看看那边云璎珞仿佛能杀人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敢抗议,只是哭丧着脸,蹲到角落画圈圈去了。
静室外,李鑫隆主动承担起了“门神”的职责。他拖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听幽苑唯一的主道入口,那柄染血未擦的战刀就横在膝上。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煞气消耗过度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除,但眼神却凶悍无比,如同护崽的猛虎,瞪着每一个试图靠近主静室方向的人或物。
一个奉命来送灵茶的鬼侍女,被他瞪得魂体波动,差点把托盘摔了,连滚带爬地飘走了。一只不长眼的、被血腥气吸引过来的巴掌大、形如乌鸦却生着骨翼的冥府低阶妖兽,在苑墙上空盘旋了两圈,李鑫隆抬头,眼神一横,凶煞之气本能地漏出一丝,那妖兽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如同被无形的拳头打中,直挺挺地从空中栽了下来,掉在远处草丛里,抽搐两下,不动了。
“……” 远处看到这一幕的赵永奎和张爱春、张茜,都忍不住以手扶额。这护卫力度,有点过头了。
时间在压抑、担忧与些许的荒诞中,缓缓流逝。一日,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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