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威尼斯的水光光伏屏障（1/2）

亚得里亚海的微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威尼斯的泻湖。秦小豪站在圣马可广场的钟楼之下，脚下的石板路缝隙中还残留着昨夜潮水褪去后的水渍，踩上去带着微凉的湿滑。这座漂浮在水上的千年古城，以一百一十八个岛屿、一百七十七条运河和四百多座桥梁串联而成，红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倒映在碧绿的水中，如同一幅流动的油画。

“秦总，威尼斯的危机比档案中记录的更严峻。”当地文物保护专家马可·卢西尼快步走来，他身着深色防水风衣，手中的文件夹被紧紧护在怀里，避免被海风卷起的水雾打湿，“过去十年，海平面上升了近12厘米，加上地壳下沉，每年有超过一百天会遭遇‘高水位’侵袭。圣马可大教堂的地基已经被海水浸泡了数百年，墙体的砖块和石材正在加速盐渍化，很多古建筑的底层墙面已经出现了酥碱剥落的现象。”

秦小豪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圣马可大教堂，这座拜占庭风格的宏伟建筑，金色的穹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底层的大理石柱表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坑洼，部分石材呈现出暗沉的灰白色，那是海水盐分侵蚀的痕迹。“海水的盐分是最大的威胁吧？”他问道。

“没错。”马可点头，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张检测报告，“海水中的氯离子会渗透到石材和砖块内部，与矿物质发生化学反应，形成膨胀性的盐晶体，导致石材开裂、砖块酥化。而且盐渍会吸收空气中的水分，让建筑内部长期处于高湿环境，霉菌和藻类大量滋生，进一步加速了建筑的损坏。”他指向一条狭窄的运河，岸边一栋老建筑的底层墙面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鼓包，部分砖块已经脱落，露出了内部的夯土。

苏晚晚沿着运河岸边缓步前行，不时用棉签擦拭着墙面的盐渍，小心翼翼地装入样本袋中。“这种盐渍化是不可逆的，如果不及时阻断盐分的渗透，这些古建筑迟早会坍塌。”她举着装有盐渍样本的试管，对着阳光观察，“而且威尼斯的建筑多采用砖砌体结构，砖块之间的灰缝长期被海水浸泡，已经出现了软化松动的情况，很多建筑的墙体已经出现了倾斜。”

李工背着电磁感应探测仪，正在对一座石桥的桥墩进行检测。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忽高忽低，发出持续的“嘀嘀”声。“秦总，这座里亚托桥的桥墩存在严重的腐蚀问题。”他招手让众人过来，指着屏幕上的检测数据，“桥墩的水下部分采用的是橡木桩基，虽然橡木耐腐，但在海水和微生物的长期作用下，部分桩基已经腐朽，承载力下降了约30%。而且桥墩的石材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生物膜，不仅影响美观，还会加速石材的风化。”

众人跟着马可来到威尼斯最古老的运河——大水道。运河上，贡多拉摇着细长的船桨缓缓划过，激起层层涟漪。岸边的一栋文艺复兴时期的宫殿，底层的窗户已经被木板封住，墙面布满了黑色的霉菌印记，墙角处的石材已经酥化，用手轻轻一触，便有细小的碎屑脱落。

“这栋黄金宫的底层曾经是贵族的会客厅，现在因为常年被海水浸泡，已经无法使用。”马可的语气中带着惋惜，“我们尝试过用防水材料封堵墙面，但海水会从地基缝隙中渗透进来，而且防水材料在盐雾环境下很容易老化失效。更棘手的是，运河的水质污染也在加剧，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导致藻类大量繁殖，附着在建筑和桥梁表面，不仅影响景观，还会分泌酸性物质，腐蚀石材。”

当天下午，众人在威尼斯文物保护中心召开研讨会。会议室的窗户正对着威尼斯的内港，能看到远处停泊的船只和往来的贡多拉。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威尼斯水位变化图，红色的曲线逐年攀升，触目惊心。

“威尼斯的核心问题是‘隔’和‘排’。”秦小豪指着地图，“隔是指阻断海水盐分的渗透，保护建筑的墙体和地基；排是指及时排出建筑内部的积水和湿气，控制盐渍的结晶膨胀。我们的光伏技术需要在这两个方面发力，同时还要兼顾运河生态和城市风貌，不能破坏威尼斯的水上特色。”

苏晚晚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新的材料研发方案：“针对海水盐渍化和高湿环境，我们研发了‘抗盐渍光伏防护涂层’。这种涂层采用氟碳树脂和纳米硅烷为基底，加入石墨烯和抗盐剂，能在石材和砖块表面形成一层致密的疏水防盐膜，阻止氯离子渗透，同时具备抗霉菌、抗藻类生长的功能。涂层中嵌入的光伏纳米颗粒，在弱光环境下也能发电，适配威尼斯多阴雨的气候，发电效率比普通光伏涂料提升了20%。”

她顿了顿，调出另一张设计图：“另外，针对砖砌体结构的修复，我们研发了‘光伏驱动注浆修复剂’。这种修复剂以高分子聚合物和火山灰为主要成分，加入盐渍固化剂，通过光伏电力驱动的高压注浆设备注入砖块和灰缝中，既能固化已经渗透的盐分，又能增强砖砌体的强度和防水性。修复剂固化后的颜色与原有灰缝一致，不会影响建筑的外观。”

李工接着补充：“我们设计了‘光伏智能排水防潮系统’。针对建筑底层的积水问题，我们研发了‘隐形光伏集水装置’，安装在建筑底部的墙角处，外观与普通石材无异，能收集渗透进来的海水和雨水，通过光伏驱动的淡化装置进行脱盐处理后，排入运河或回收用于建筑清洁。同时，在建筑内部安装光伏驱动的除湿机和通风系统，实时监测室内湿度，当湿度超过60%时自动启动，降低室内湿度，抑制霉菌生长。”

“针对桥墩和桩基的腐蚀问题，我们研发了‘光伏阴极保护系统’。”李工调出桥墩防护的设计图，“在桥墩表面安装光伏驱动的牺牲阳极装置，通过释放电流形成阴极保护，阻止钢材和橡木的腐蚀。同时，在桥墩外侧安装‘光伏生态滤网’，滤网采用光伏纤维编织而成，能过滤水中的污染物，抑制藻类生长，而且滤网表面的光伏涂层能发电，为阴极保护系统提供电力。滤网的颜色与运河水相近，不会影响景观。”

陈教授翻阅着方案，提出疑问：“威尼斯的很多古建筑都是历史保护建筑，施工时如何避免对原有结构造成破坏？而且运河的航运繁忙，施工会不会影响贡多拉和船只的通行？”

“这一点我们已经考虑到了。”秦小豪回答，“所有施工设备都采用小型化、轻量化设计，注浆和涂层施工都采用低压、微创的方式，不会对原有结构造成损伤。针对运河施工，我们会选择夜间和淡季进行，搭建临时的施工平台，确保不影响航运。而且所有光伏设备都采用隐蔽式安装，与建筑和环境完美融合，不会破坏威尼斯的历史风貌。”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急促地推开，一名工作人员神色慌张地跑进来：“马可博士，圣马可广场出现了突发高水位，水位已经漫过了广场的石板路，正在向大教堂内部蔓延！”

众人立刻拿起设备，跟着马可赶往圣马可广场。此时的广场已经变成了一片泽国，海水漫过石板路，最深的地方已经没过脚踝，游客们纷纷踮起脚尖，沿着高处的台阶疏散。圣马可大教堂的底层入口已经被海水淹没，工作人员正在用沙袋封堵，但海水还是从缝隙中不断渗入。

“这场高水位比预期提前了半个月。”马可一边指挥工作人员加固封堵，一边对秦小豪说，“海水一旦渗入大教堂内部，会对地面的马赛克镶嵌画和墙体的壁画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秦小豪观察着现场的情况，果断决策：“立刻启动应急方案。李工，带领团队安装临时光伏排水装置，快速排出广场和教堂入口的积水；苏晚晚，安排人员对教堂底层的墙面进行临时防护，喷洒抗盐应急涂层，阻断盐分渗透；马可，联系当地水务部门，协调抽水设备，同时疏导游客到安全区域。”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李工的团队快速搭建起临时光伏排水装置，这种装置采用便携式光伏板供电，体积小、重量轻，能快速投入使用。光伏板在雨中依然能正常发电，驱动排水泵将广场上的海水抽入运河，积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苏晚晚的团队带着应急喷雾设备，对教堂底层的墙面进行均匀喷洒，抗盐应急涂层能在短时间内固化，形成一层临时的防护膜，阻止海水盐分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