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的回归(1/2)

“陈少爷,请跟我来。”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听不出一丝异样。

她率先转身,走向通往花园的玻璃门。

转身的刹那,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空白。

身后是陈俊轩跟上来的脚步声,以及大人们隐约的、满意的低语。

玻璃门开合,外面阳光正好,花园里繁花似锦。

可林骄阳只觉得,每一步都踩在冰冷的刀尖上。

她抬头望向高远得有些残酷的天空,内心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挣脱它!

总有一天,她要彻底挣脱这个牢笼!

陈俊轩事件像一盆冰水,将林骄阳从头到脚浇得透心凉。

她不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母亲的话和那天的屈辱感,成了她心底最坚硬的基石。

她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专注。

钢琴课上,她不再仅仅追求指法的精准和乐谱的还原。

当指尖落在琴键上时,她注入的不再是机械的练习,而是一种无声的呐喊与反抗。

肖邦的《革命练习曲》在她手下奔腾而出,带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压抑着的磅礴力量,连那位以严厉着称的钢琴老师,都罕见地没有打断,只是在曲终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这样好看、上进的小姑娘最后被当做联姻棋子的悲哀。

马场上,她策马奔驰,风掠过耳畔,吹不散她眉宇间的坚毅。

她不再将骑马视为一种贵族技能,而当作一种冲破藩篱的象征。

每一次精准地越过障碍,都像是在跨越命运设下的藩篱。

她依旧对每个人微笑,但那笑容底下,藏了一个不屈的灵魂。

就在这种表面平静、内里暗涌的日子里,一个消息像投入古井的巨石,在贺家掀起了滔天巨浪。

贺知砚要回来了。

不是短暂的探亲,而是正式回归贺家核心,并将接手部分家族生意。

这个名字,对于林骄阳而言,遥远而模糊。

六岁时刚进贺家,那个逆光而立、站在楼梯上俯视她,语气裹着冰碴的倨傲少年,以及十八岁成人礼上,老练镇压作妖旁系的强者。

他在贺家拥有着绝对的分量。下人们战战兢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可怕的肃穆。

连总是板着脸的张伯,指挥佣人打扫除尘时,眼神里都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郑重。

继父贺振声变得愈发焦躁,书房里的灯常常亮到深夜,他似乎在紧急恶补某些项目资料,偶尔在餐桌上,会对着手机里传来的信息唉声叹气,那是一种能力不足者面对强大压力时,最直观的窘迫。

【菜爹在天才儿子面前无能地挣扎。】

贺爷爷和贺奶奶则频繁地关起门来议事,看向林骄阳母亲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审视与计算。

林骄阳甚至偶然听到奶奶对爷爷低语:“……知砚回来,振声这边……那对母女的位置……不能寒了孩子的心。”

话像冰冷的针刺破了乔书雅努力维持的体面。

她们母女在贺家的地位,全系于那位即将归来的“继兄”一念之间。

回归之日,整个贺家大宅静得可怕,林骄阳没有去前厅凑热闹,她选择了二楼的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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