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火后余烬：真相与人心的博弈（1/2）

大风厂的火光熄灭时，天已经蒙蒙亮。祁同伟在医院只待了四个小时，就不顾医生的劝阻，赶回了火灾现场。烧焦的厂房只剩下断壁残垣，消防队员正在清理废墟，社工们帮着工人登记损失，民警在周边设置警戒线，防止无关人员进入。

“祁厅，您怎么回来了？医生说您需要休息。”安欣递过一瓶水，看着他手臂上渗血的绷带，心疼地说。祁同伟接过水，喝了一口：“工人都安置好了吗？有没有伤亡情况？”“昨晚疏散及时，只有五名工人轻微烧伤，已经送到医院了。”安欣汇报说，“蔡成功不见了，我们正在找他。”

话音刚落，侯亮平带着反贪局的人就来了。他拿着一份传唤证：“祁厅长，蔡成功涉嫌职务侵占、骗取贷款，反贪局已经对他立案侦查，麻烦你们配合抓捕。”祁同伟皱了皱眉：“现在工人情绪不稳定，蔡成功是关键人物，要是贸然抓捕，会激化矛盾。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行踪，等时机成熟再动手。”

“祁厅长这是想包庇蔡成功？”侯亮平的语气带着质疑，“蔡成功背后牵扯到山水集团和高小琴，高小琴又和赵瑞龙有关联，这正是深挖贪腐线索的好机会。你要是再阻挠，我就向沙书记举报你徇私枉法。”

“我只是从大局出发。”祁同伟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社工拍摄的视频：数百名工人围在临时安置点，高喊着“要蔡成功出来说清楚”“要山水集团赔偿损失”。“你现在抓了蔡成功，工人会认为我们在掩盖真相。”祁同伟语气严肃，“等我们查清股权问题，给工人一个交代后，再抓蔡成功也不迟。”

侯亮平看着视频，脸色一阵难看。他知道祁同伟说得有道理，但他更担心夜长梦多，要是蔡成功跑了，或者被别人抢了先，自己就错失了立功的机会。“不行，必须立刻抓捕！”侯亮平固执地说，“反贪局有独立侦查权，不需要你批准。”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蔡成功突然主动来到了现场。他浑身是灰，眼神憔悴：“我没跑，我一直在附近看着工厂。祁厅，李书记，我愿意配合调查，但我有一个要求，必须当着所有工人的面，说清楚股权的事。”

祁同伟立刻让人搭建了临时讲台，让工人都聚集过来。蔡成功站在讲台上，声音沙哑地说：“五年前，山水集团的高小琴找到我，说要帮大风厂融资，让我把工人的股权抵押给她。我当时急着扩大生产，就答应了。没想到她设了圈套，现在说我们欠她三千万，要强拆工厂。”

他拿出一份合同：“这是抵押合同，上面写着‘逾期未还款，股权归山水集团所有’，但当时高小琴说这只是走个形式。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大家，但我没贪污工人的钱，那些融资款都投到工厂的生产里了。”

侯亮平立刻上前，拿出手铐：“蔡成功，你涉嫌骗取贷款、非法抵押股权，跟我回反贪局接受调查。”工人立刻围了上来，挡住侯亮平：“让他把话说完！”“没查清楚就抓人，你们是不是想灭口？”

祁同伟赶紧拦住工人：“大家冷静，蔡成功会配合调查，但他的问题需要一步步查清。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会帮你们追回股权，让山水集团赔偿你们的损失。”他转向侯亮平，“现在可以带他走，但审讯时必须允许工人代表和社工在场，确保公平公正。”

侯亮平没办法，只能答应。蔡成功被带走后，祁同伟立刻组织成立了“大风厂事件专项工作组”，自己任组长，成员包括公安、民政、法院、社工站的工作人员。“第一步，查清山水集团的融资合同是否合法；第二步，核实大风厂的资产和债务情况；第三步，制定工人安置和赔偿方案。”祁同伟部署道，“安欣，你带社工站的人走访工人家庭，登记大家的诉求；李建明，你负责调查山水集团的资金流向，看看有没有违规操作。”

工作刚展开，就遇到了阻力。山水集团拒绝提供融资合同的原始文件，高小琴还通过关系，让银行拒绝向工作组提供大风厂的账户流水。“这是故意刁难我们！”李建明气得拍桌子，“高小琴说，除非有反贪局的批准，否则他们不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