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王子直言索“女师”，陛下色变雷霆怒（2/2）

库莫尔似乎这才意识到对方的怒火，但他仗着自己使者身份和背后的北狄铁骑，依旧强撑着笑容：“小王是诚心请求陛下……”

“请求？”陆景渊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响彻大殿，“朕看你是酒喝多了，昏了头！”

他猛地站起身，宽大的袍袖带翻了案几上的酒盏，琼浆玉液泼洒一地，如同他此刻沸腾的怒火！

“沈氏乃朕宫中之人！岂容你如同货物一般讨要？！师礼相待？沟通桥梁？”陆景渊怒极反笑，笑声冰冷刺骨，“库莫尔！你是在羞辱朕，还是在羞辱你口中的‘中原文化’？！”

“永固两国之好？”他一步步走下御阶，逼近库莫尔，目光如同要将对方凌迟，“若两国之好需靠朕宫中一个女子去和亲换取，那这‘好’，不要也罢！我大曜的江山，朕的太平，是靠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打出来的！不是靠送女人换来的！”

最后几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凛冽的杀意！

整个太极殿都在他的怒火下颤抖！群臣吓得齐齐跪伏在地，高呼：“陛下息怒！”

库莫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震慑住了。他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在他的观念里，女人如同牛羊，是可以交换的财产，即便身份尊贵些，用来换取更大的利益也是理所应当。他本以为提出“师礼”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却触犯了对方最不可碰触的逆鳞！

看着眼前这位如同被激怒的雄狮般的帝王，库莫尔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天威难测，什么是帝王之怒！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变得难看无比。

“陛下……小王绝非此意……”他试图辩解，声音却没了之前的底气。

“不是此意？”陆景渊根本不给他机会，厉声道，“那你是何意？！莫非以为朕看不出你的狼子野心？！滚回去告诉兀术！想要谈判，就拿诚心来！再敢玩弄此等可笑伎俩，休怪朕不客气！”

他猛地一挥袖：“今日宴会到此为止！王德贵，送客！”

说完，他不再看脸色铁青、僵在原地的库莫尔一眼，转身，目光极其复杂地掠过一旁始终垂眸静立、仿佛置身事外的沈星落，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大殿。

留下满殿死寂和一群吓得魂不附体的臣子，以及一个脸色阵青阵白、羞愤交加、却又不敢真正发作的北狄王子。

库莫尔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狠狠瞪了一眼沈星落的方向，最终在宫人“请”的手势下，铁青着脸，狼狈地离开了。

一场接风宴，最终以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冲突收场。

所有人都明白，北狄与大曜之间，那层薄薄的、维持表面和平的窗户纸，已被彻底撕破。

而风暴的中心，那个被蛮族王子公然索要、引得帝王雷霆震怒的女子，此刻却缓缓抬起头，望着陆景渊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他方才那番暴怒……究竟是因为觉得被冒犯了帝王尊严，还是因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