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退圈（2/2）
“咕噜咕噜”cp异军突起，相关二创和剪辑如雨后春笋。
然而，这点声音瞬间被更大的黑浪淹没：
【呵呵，洗白新姿势？卖腐？】
【顾衿颜心机婊实锤！之前综艺里笨手笨脚害路哥烫伤，现在又装得这么稳？演给谁看？】
【就是！之前怎么不认真？现在知道卖努力人设了？晚了！】
【路影帝被下降头了吧？护着这么个拖油瓶加戏精！】
【路黎斐粉丝快醒醒！你家哥哥被吸血捆绑了！】
路黎斐的庞大粉丝群“鹿灵”一部分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部分死忠坚定维护偶像的选择：
【路哥眼光什么时候错过？他选顾衿颜进工作室自有道理！】
【就是！顾衿颜那平衡感是装的？你装一个试试？你走指压板不叫我就服！】
【信路哥！他做事从来有谱！顾衿颜要是真不行，路哥第一个踹了他！】
#咕噜咕噜# 和 #顾衿颜滚出娱乐圈# 两个词条在热搜榜上厮杀，数据交替上升。
一边是咕噜咕噜冒泡的泉水试图洗刷污名，一边是固执的黑粉誓要将人淹没。
顾衿颜的名字，依旧在风暴中心沉浮，只是这一次，除了冰冷的恶意，还多了一些奇怪的维护。
后续的当地文化体验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进行。顾衿颜依旧沉默安静，只做要求的事，不引人注目。
深夜，酒店房间一片静谧。
路黎斐靠在床头，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深沉的眉眼。
他翻着粉丝的言论，看着那些为他争辩、甚至有限度维护顾衿颜的话语，一丝暖意悄然爬上了心头。
以前不火的时候，粉丝寥寥，后来突然爆火，人群蜂拥而至。
他总觉得那不过是凑热闹，并未太过放在心上，他不明白，在不了解他真正为人的前提下，为什么有的人会通过屏幕去爱上一个人。
但他也清楚，身为公众人物，一旦主动发声引导粉丝，后果难以预料。他从未想过让粉丝卷入自己的心意，更不愿他们因偶像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他更希望带给粉丝的是积极正向的力量，而非大规模的网暴或盲目的洗白。
护着顾衿颜，本就是他自己的决定，从未想过牵连旁人。
可身为明星，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过度解读。正因如此，他才处处克制，竭力把影响降到最低。
可此刻，看到“鹿灵”们因为他，自发的为顾衿颜说话，一种陌生而复杂的滋味在胸腔蔓延开来。
他把手机放到一边，侧过身。
顾衿颜被他揽在怀里，呼吸清浅，似乎睡了。
路黎斐收紧手臂，下巴轻轻蹭了蹭怀中人柔软的发顶。黑暗中，他的声音很低，像自言自语：
“颜颜，”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描摹着顾衿颜单薄睡衣下凸起的肩胛骨轮廓，“你说…我要是退圈了，会怎么样？”
“退圈？！”顾衿颜猛地睁眼，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为什么？”
路黎斐没想到他还醒着，手臂紧了紧：“吵醒你了？”
“你现在是巅峰期！路哥，演技奖项口碑…什么都…”顾衿颜语速急切，几乎是本能地反驳，带着一种替他强烈的不值。
黑暗里，他看不清路黎斐的表情，他能感觉到对方话语里的认真，不是试探或玩笑。
顾衿颜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也像被某种更重的猜测扼住了喉咙。
沉默了几秒，他再开口时，声音带着干涩：“…你是认真的？”
“嗯。”路黎斐应得干脆。
黑暗中顾衿颜几不可闻地吸了口气，似乎在消化这个庞大的信息。片刻后，肩膀微微放松下来，重新靠回路黎斐怀里。声音很轻，“…你想好了就行。那是你的人生。”
他没有追问，没有规劝，只是尊重路黎斐的决定。
路黎斐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怀里这个人，真好。
路黎斐闭了闭眼，更深的念头在心里瞬间成型：舞台灯光，万众瞩目，从不是他所求。能做的，想做的，他已经做过了。
但眼前这个人喜欢演戏。
这纯粹的热爱，值得更好的舞台，更干净的天地。
帮他铲平路上的荆棘，比在聚光灯下接受欢呼有意思多了。
路黎斐没再多言，只是更紧地抱住了顾衿颜，无声的承诺在紧贴的体温间传递。
可能真该做个称职的老板了，为某人开道护航的那种。
至于怎么转幕后，怎么铺路……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三天后，节目录制结束。
按照合同，顾衿颜这位特邀嘉宾的旅程到此结束。路黎斐却毫无预兆的找到导演。
“导演，这期结束，我和顾衿颜一起退。”
导演迎上来的笑容瞬间僵住：“路老师！这…这不合规矩啊！您可是我们的主心骨！而且顾衿颜他……”
“我已经决定了。”他抬眼，语气不容置疑“违约金我会让人处理干净。后面的行程，我参加不了。”
导演还想挣扎：“路老师，这…太突然了！您再考虑考虑？节目离不开您啊！可以让顾衿颜多留一期……”
“没商量。”路黎斐打断他，同时意有所指的说“宣传那边，该怎么说，你们心里有数。我只希望别再有关于他行程的意外泄露。”
导演冷汗下来了，话说到这份上，他再拦就是不知好歹，只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行，行。尊重路老师您的决定。后面……后面我们处理好。”
路黎斐略微颔首，起身离开。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给人留下任何揣测的余地。
没有宣传，没有预告，行程更是绝对保密。两人悄无声息地登机、落地，回到了公寓。
顾衿颜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跟着路黎斐去了临时租用的工作室据点。
地段并不算核心，但环境安静。
办公室里，向诚正焦头烂额地处理着网络上关于他们退出节目的零星猜测和越演越烈的“路黎斐工作室”声明后续。
门被推开，路黎斐带着顾衿颜走了进来。
“诚哥，”路黎斐直接坐下，开门见山，“节目结束了。”
“……”向诚有亿点无语，“罢录这么大的事你都没和我们商量，完全就是没有把团队放在眼里。”
“算了，我跟你讲一下，现在网上……”
“我准备退圈了。”路黎斐毫无预兆的突然开口，扔下了一枚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