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黑市追杀 亡灵真相(1/2)
指尖传来硬物摩擦的滞涩感,像在刮一块风干的骨片。我低头,灰白色的角质从指甲边缘蔓延,覆盖了指腹,触碰战术背心上的弹匣扣时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右肩的空洞早已停止流血,皮肉边缘翻卷发黑,仿佛被火燎过又冻住。我用手术刀削下指尖一块增生组织,混着掌心残血,按进黑市第七层入口的识别槽。
铁门滑开时带起一股腐腥气,混着旧机油和烧焦的塑料味。里面没有叫卖声,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低语。只有几台情报胶囊机立在墙角,屏幕闪烁着“血样验证中”的红字。我靠在墙边喘了口气,耳垂上的银环只剩两枚,最下面那枚崩裂后扎进肉里,现在连触碰都会渗血。我摸了摸右眼下的伤疤,那里像有虫子爬过,一阵阵发麻。
我走到最近的机器前,把刀尖插进读取口,逼出最后一滴血。屏幕闪了两下,吐出一枚胶囊。我捏碎它,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三具尸体,仰面躺在不同地点,眼球上翻,脖颈一圈深红勒痕,像是被无形的手套死。死亡时间标注得很清楚——红雾预警解除后的第七分钟。
投影角落闪过一串数字:j-1987。我盯着那串编号,喉咙发紧。不是因为认识,而是因为它和我记忆里某个文件的编号重合了。父亲实验室事故报告的日期。我甩了甩头,把投影掐灭。现在不是追忆的时候。
第一具尸体在黑市东区交易台,头骨被钉在台面中央,眼窝里塞了两枚铜币。清尸人干这行向来不留全尸,说是防止亡灵借体还魂。我用刀撬开颞骨,把黑玉扳指贴上耳道。它没有发烫,也没有震动,只是冰得像刚从冻土里挖出来。我闭上眼,试着回忆过去那些涌入脑海的低语——那种被亡魂拽进记忆深渊的感觉。
没有声音。
但我看见了。
红雾弥漫的巷口,一个男人停下脚步,有人在雾里叫他名字。他转身。脖颈猛地向后一折,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掐住,脊椎发出脆响。他倒下时,瞳孔已经散开,嘴里吐出的不是气,是一缕灰雾。
我睁开眼,头骨内壁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像一个循环的箭头:?。我用刀尖描了一遍,指腹传来刺痛,像是被静电击中。这符号我在地铁铁门的符文残迹上见过,只是当时没在意。
第二具尸体在废弃医院的太平间,只剩半截脊椎嵌在墙缝里。我顺着血迹往里走,地面有拖拽的划痕,一直通向通风管道。管道口边缘沾着一块布料,深蓝,带金边。警服。我捏起那块布,纤维已经发脆,像是放了很多年。
我沿着管道爬行,金属接缝割破战术背心,在背上留下几道血痕。尽头是间废弃警岗,门牌上的字迹被腐蚀得只剩轮廓。我伏在通风口,往下看。
一个人背对着我蹲在地上,肩上搭着一件褪色的警服,肩章模糊不清。他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名册,一页页翻着,每翻一页,就低声念出一个名字。他的声音很轻,像在读祷文。
“张立民。”
远处街角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坠地。
“王秀兰。”
又一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我摸到枪管,六管机枪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清醒。扳机扣到一半,我停住。他不是在杀人。他在“唤醒”他们。每一个被念到名字的人,都在死亡七分钟后,因“回头”而死。这不是连环凶杀,是仪式。他在用某种方式,激活那些本该沉寂的亡魂。
我扣下扳机。
子弹击中他右臂,骨头炸开一块,名册飞出去半米远。他没叫,只是缓缓转头。
左脸是活人的皮肉,皱纹很深,像是常年皱眉。右脸却已经腐烂,肌肉发黑,露出颧骨和牙床,眼窝里的瞳孔却还活着,直勾勾盯着我。
他笑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