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旧警档案 父子执念(1/2)

左臂上的血已凝结成暗褐色的痂,每走动一步,那痂便又裂开些许,渗出点点鲜血。

我靠着墙根贴行,风从断楼的窟窿里钻进来,吹得战术背心贴在肋骨上发凉。远处气象塔的红光没再闪,可扳指还在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地底牵着。

0714号警员死于“巡逻事故”。

可死人不会留下广播信号,也不会在灰烬里烧出半截编号。我拐进东区警局后巷,铁门塌了一半,混凝土碎块堆在台阶上,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顶出来过。门禁面板还亮着红灯,系统没断电,但信号源不对——灵能残留正在循环播放一段死亡记忆,只要触碰终端,就会被拖进去。

我解开左臂的布条,伤口裂开,血顺着指尖滴落。我把血抹在门禁传感器上,一滴,两滴。系统光标闪了两下,突然变绿。

“已确认:死亡人员身份匹配,权限开放。”

灰潮之后,所有政府系统都加了生物识别——活人指纹、心跳、体温,但最底层的应急协议是按“非生命体”放行。死人可以进警局,因为死人不会撒谎。我推门进去,低语立刻涌上来,不是从耳朵,而是从地板缝里爬出来的。

走廊两侧的墙皮剥落,露出钢筋和烧焦的电线。地面上有拖拽痕迹,深褐色,已经干透。我数了七步,在第三根立柱前停下。混凝土表面鼓起一块,像是下面埋着什么东西正在呼吸。接着,一只手掌从地里伸出来,苍白,指节扭曲,抓住了我的靴尖。

我没动。

另一只手也破土而出,然后是头,整具尸体被混凝土裹着,缓缓立起。它没有脸,只有嘴在动,重复两个字:“别……回……头……”

我抬起右脚,踩住它的手腕,用力一碾。骨头碎裂的声音很闷,像踩进湿水泥。尸体没反抗,只是嘴还在动,声音从地底传来,越来越大,整条走廊的地面都在震。

我继续往前走。

档案室在b2,电梯井被焊死了,我从应急通道下去。门上挂着电子锁,红灯闪烁。我把扳指贴在锁芯上,血顺着指节流下,滴进缝隙。低语变了,不再是亡灵的嘶喊,而是0714号警员最后的记忆——他在看监控,画面里有个男孩,七岁左右,穿着白大褂,被两个穿防护服的人带进一扇铁门,门牌编号:l-7。

我收回手,锁“咔”地一声开了。

里面没开灯,只有几台终端还在运行,屏幕泛着幽蓝的光。我绕过主控台,直接走向物理存储区。电子档案可以被篡改,但物证袋必须留存原件。我用手术刀撬开第三个保险柜,编号0714的标签还在,里面是一本相册,黑色封皮,边角烧焦。

我翻开。

前几页全被烧毁,只剩焦黑的纸边。第三页还完整——照片里,我站在实验室门口,穿着白大褂,手里抱着一个金属盒。我身边站着一个男人,穿同款白大褂,手搭在我肩上。他脸很瘦,眼神冷,右耳戴一枚银环,和我现在的一模一样。

陈望川。

我父亲。

照片背面有字,不是打印,也不是手写,而是血——新鲜的血,像是刚刚渗出来的一样。字迹歪斜,却清晰:

“望川,别让厌儿成为归者。”

我盯着那行字,扳指突然发烫,贴在心口的位置像被烙铁压住。低语炸开,不是亡灵的声音,而是两个对话——一个男人的声音,极冷,极稳;另一个,是小孩的哭声。

“容器只能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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