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双重青铜化(1/2)

金属的摩擦声在耳边持续响起,像一根细针扎进太阳穴。我盯着那双灰白的眼睛,身体还在和陆沉舟贴在一起,皮肤接触的地方已经变成青铜色,硬得像铸进去的一样。

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也能感觉到我的。但它们开始重合,节奏一样,频率一样,连跳动的间隙都分不清是谁的。

不行。

我咬住牙,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我是陈厌。

不是他,也不是我们。

左耳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那是金属刮擦岩壁的动静,真实,稳定。我抓住这声音,一遍遍在心里重复自己的名字。陈厌。陈厌。陈厌。

记忆突然翻涌上来。

三年前街角,他递给我一包烟,说下次见面再一起抽。那时他还笑了一下,是我见过他唯一一次笑。

可现在他已经不是人了。

他是灵体,是雾,是被侵蚀后残留的执念。

想到这里,我猛地向后挣,手臂肌肉撕裂般剧痛,但那一瞬间的清醒让我把身体拉开了一寸。接着是第二寸,第三寸。

“你放开!”我低吼。

他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喉咙里发出咯吱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

我没有再犹豫,抬起右腿狠狠踹在他胸口。青铜化的皮肤撞在一起,发出闷响。他身体晃了一下,但我趁机抽出左手,顺势用手术刀划过他的手腕。

刀刃切入的是半透明的组织,没有血,只有一缕黑雾溢出。

他终于松开了。

我跌坐在地,喘着气,左臂已经完全变了样,从指尖到肩膀,全是暗青色的纹路,摸上去冰冷坚硬。扳指贴在掌心发烫,像要烧起来。

陆沉舟跪在地上,身体越来越淡,像是随时会散掉。但他抬起一只手,掌心向上,一把青铜匕首凭空出现。

匕首很短,柄上有磨损的痕迹,像是用了很多年。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你父亲……留下的。”

我没动。

脖颈上的纹路突然灼痛,扳指自动滑到指尖,震动不止。周围的灵雾开始凝结,浮现出一张张人脸,全都朝着匕首方向,低声说着同一句话:

“归者……接受馈赠。”

我不信。

父亲要是真留下东西,不会通过一个快死透的清道夫。

我慢慢站起来,右手抓起掉在一旁的战术背心残片,用它裹住手掌,才伸手去拿那把匕首。

指尖碰到匕首的瞬间,金手指启动。

画面闪现——

昏暗的房间,墙上挂着旧式实验日志编号牌。一只戴着黑玉扳指的手正把这把匕首放进石匣。光线很暗,但我认得出那只手的轮廓。

是父亲。

记忆碎片一闪而过,随即消失。

我握紧匕首,发现刀柄底部刻着一个小字:“7”。

第七号。

唐墨说过,他的树根缠着二十三个记忆水晶,每个都有编号。我也见过那些水晶,表面泛着同样的刻痕。

这把匕首和多重时间线有关。

不是遗物,是工具。

而且有人故意让它出现在这里。

我还没来得及收手,身后突然传来动静。

实验日志的残骸不知何时燃了起来,火光微弱,灰烬却没有落下,反而悬浮在空中,缓缓拼成一行字:

**快走,这不是你的战斗。**

字迹刚成型,就碎成粉末,飘散在雾里。

我盯着那片空地,心跳没乱。

警告来得太巧了。如果是善意提醒,不会等到这时候。如果是陷阱,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暴露。

唯一的解释是——这里有第三方在观察,甚至操控。

我迅速环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活物气息。然后转身,抓起靠在岩壁边的格林机枪,往腰包里塞匕首时,顺手扯了块染血的布料包住它,隔绝气息。

陆沉舟还跪着,身体几乎透明。

他忽然抬起头,嘴角往上扬。

那不是他的表情。

他生前从不笑得这么冷。

“你拿到了。”他说,声音不像刚才那样沙哑,反而平稳得诡异,“他会高兴。”

我没有回应。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向竖井上方断裂的钢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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