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寂静者核心的真相(1/2)

阶梯合拢后,黑暗立刻压了下来。

我站在原地,左手还握着匕首的柄。右臂卡在接口里,血顺着晶化的皮肤往下流,滴到青铜台阶上,发出轻微的“滋”声。扳指贴在胸口,凉得像块冰,但能感觉到它在震动,像是回应地下深处传来的某种频率。

我没动,等眼睛适应这黑。

三步外就是第一级台阶。再往下,空气变得更沉,呼吸时喉咙发干。我用左手撑住地面,把身体往前拖。右臂动不了,只能靠单手和腿一点点挪。每移动一下,接口处就传来撕裂感,像是骨头被钉子慢慢拔出。

低语从四面八方渗进来。

不是亡灵的声音,也不是之前的混乱喊叫。这些声音很轻,几乎没有内容,像是人在梦里无意识哼出的音节。可它们叠加在一起,变成一种压迫,压得太阳穴突突跳。

我咬了一下舌头。

疼让我清醒了一瞬。趁这空隙,我把金手指推到极限,把那些低语当成线索去抓。它们不是随机的,有方向,有节奏,像水流一样往一个点汇聚。

下面。

更深的地方。

我继续往下爬。

台阶越来越窄,走到一半时,两侧墙壁开始出现人影。不是活人,也不是尸体。他们站着,一动不动,穿着旧式实验服,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滑的皮肤。他们的手垂在身侧,掌心朝下,指尖微微翘起。

寂静者。

我记得这个名字。三年前在殡仪馆档案室翻到过,一行字:“归者计划·静默组——感官剥离成功,进入群体意识融合阶段。”

当时没在意。

现在我知道了,他们是第一批被做成“容器”的人。不是失败品,是铺路石。

我从第一个寂静者旁边挤过去。离得太近,耳朵突然失聪。不是听不见声音,而是连“听”这个感觉都消失了。接着是触觉、嗅觉,一瞬间全被抽走。整个人像掉进真空,只剩心跳还在提醒我还活着。

我划开左手掌心,血抹在扳指上。

嗡——

一股震荡从胸口炸开,五感猛地回弹。我喘了口气,继续向前。

越往下,寂静者越多。他们排成环形,背对外围,面朝中心。中间空出一块区域,地面比别处光滑,刻着一圈圈同心圆纹路。纹路中央,立着一台巨大的留声机。

黄铜外壳,喇叭口朝上,像一朵金属花。唱片还在转,很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没有音乐,只有周青棠的歌声从里面飘出来。

是她。

不是录音,不是模仿。那种独特的音色,带着一丝沙哑的尾音,我在地铁站听过一次。就是那晚,监控全部失灵,灵雾提前降临。

原来是从这里放出去的。

我盯着那台机器,左手慢慢摸向手术刀。刚抽出一点,留声机突然停了。

所有寂静者在同一秒转头。

上百个无脸的脑袋,齐刷刷对准我。

空气凝固了。

我停住动作,手还搭在刀柄上。寂静者没动,也没靠近,但他们身上的纹路亮了起来,沿着实验服蔓延,汇入地面的经文。那些纹路和我脖子上的图案一样,只是更密集,更完整。

我明白了。

他们在等这个时刻。

我不是闯入者,是钥匙。

我松开手术刀,用左手撑着台阶,把身体往前挪到留声机前。右臂还连着接口,拉扯着肩膀,但我没管。伸手去碰那张唱片。

指尖刚碰到边缘,剧痛扎进大脑。

不是我的痛,是别人的。

画面直接冲进来。

一间实验室,灯很暗。墙上有水渍,地上散落着文件。一个男人站在操作台前,穿白大褂,背对着镜头。他手里拿着注射器,正往一个婴儿体内注入液体。那液体是青铜色的,流动时像活物。

婴儿在哭,但声音被消失了。

镜头一转,女人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块黑玉扳指。她在哭,嘴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她的手指在扳指上摩挲,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然后画面碎了。

我猛地抽手,喘着气靠在留声机上。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来。刚才看到的男人……是父亲。

陈望川。

那个名字在我脑子里响了一下,像有人敲钟。

我再伸出手,这次是整只手掌按在唱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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