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不在旁观（1/2）

琉白蜷缩在【拂晓】残存圣光领域的最中央，那微弱的温暖是他在这片极寒地狱中唯一的庇护。他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无数冰针，刺得肺叶生疼。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却死死追随着前方那片死亡区域中不断闪烁、碰撞的金蓝光芒。

他看着符英。

看着那个曾经在他最绝望时出现，被他奉为“圣女”的银发少女，此刻正进行着一场他无法想象的战斗。

她浑身浴血，左肩的伤口冻结后又崩裂，右臂软软垂落，显然已经废掉。原本束成利落马尾的黑发早已散乱，被汗水、血水和冰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她每一次移动都带着明显的踉跄，呼吸粗重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但她没有倒下。

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狼，用唯一还能动的左臂，死死擎着那面散发着温暖光辉的十字圣盾【拂晓】，以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一次又一次地撞向那个如同冰霜魔神般的身影。

“砰！”“铛！”“嘭！”

盾牌与冰刃交击的轰鸣，身体被反震力冲击的闷响，还有她压抑不住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痛哼，如同最残酷的战鼓，一下下敲击在琉白的心上。

他看到她被莱因哈特的冰刃扫中侧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旋转着摔出去，却在落地瞬间用盾牌猛砸冰面，硬生生止住退势，咳着血再次扑上，用盾牌蛮横地封堵莱因哈特任何试图后撤的路线。

他看到她为了打断一次明显的后摇吟唱，不惜用肩膀硬抗一记冰刃的劈砍，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她却借着这股力道再次贴近，将战斗拉回至那令人窒息的贴身距离。

她在燃烧自己。用鲜血，用骨头，用意志，强行维系着这场看似毫无胜算的缠斗。

‘圣女大人……’琉白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无力感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他太弱了，弱到连靠近那片战场的资格都没有，弱到只能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独自承受一切，一点点走向毁灭。

他紧握的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在梅莫里基地，他是众人依赖的守卫，是拥有风属性魔力、身手敏捷的琉白·里德！可在这里，在这绝对的寒冷与力量面前，他渺小得如同尘埃。

‘不行……不能就这样看着……’

他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眼眸中血丝蔓延，一种近乎绝望的勇气从心底涌起。他死死盯着战场，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分析。

莱因哈特……太强了。臻冰铠甲防御近乎无敌，双刃近战凌厉无匹，若非圣女大人以这种不要命的方式贴身缠斗，恐怕早已……而圣女大人，已是强弩之末，全靠意志和那面圣盾支撑。她需要帮助！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的目光飞速扫过莱因哈特的动作。流畅，强大，但……并非全无间隙。在双刃转换的瞬间，在格挡盾牌重击时，在被符英那疯狗般的打法逼得微微后撤时……总会露出极其短暂、几乎难以捕捉的破绽。那些破绽，以圣女大人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利用。

但如果是远程……如果是他的风……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他无法参与近身战，那寒气会瞬间将他冻结。但他可以远程干扰！用他最擅长的风属性魔力！不需要造成伤害，只需要在那些关键的时刻，干扰莱因哈特的平衡，延缓他的动作，为圣女大人创造哪怕零点一秒的机会！

这个想法让他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他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