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真正想做的（1/2）

这最后的审判如同重锤，砸得撒坦尼斯神魂俱颤。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嘴唇翕动着，无尽的痛苦与想要辩解、想要触碰最后一丝温暖的冲动，驱使着他颤抖地抬起了右手，伸向近在咫尺的伊莉丝。他想抓住点什么，哪怕只是幻影……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伊莉丝那带着悲伤与质问的面颊时——

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琉璃般骤然破裂、重组！

伊莉丝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庞消失了，焦灼的战场废墟也瞬间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灼热扭曲的空气，是漫天飘落的、带着焦糊味的灰烬，以及……被他右手死死扼住喉咙、提离地面的身影——

火之魔将格里菲。

他浑身原本跃动不息的火焰此刻黯淡而混乱，六只火焰羽翼无力地垂落、破损，那双总是燃烧着战意的眼眸此刻充满了痛苦与难以置信，正死死地盯着他。

而撒坦尼斯自己的右手，正如同最坚固的枷锁，牢牢地箍在格里菲修长的脖颈上，强大的力量使得格里菲周身的火焰都在不断明灭，发出细微的、仿佛哀鸣般的噼啪声。

“撒坦尼斯！你在干什么？！”

一个冰冷、带着惊怒的吼声如同惊雷般在他身后炸响。

撒坦尼斯猛地回头，瞳孔骤缩。

只见极寒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化身为了身披坚硬臻冰铠甲的战士形态，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正死死地盯着他，以及他手中扼住的格里菲。

撒坦尼斯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那正施加着伤害的手，看着在他手中痛苦挣扎的格里菲，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与冰冷瞬间席卷全身。

他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烫到，又像是无法承受这景象带来的冲击，猛地松开了手。

格里菲的身体软软地跌落在地，发出一声压抑的咳嗽，周身的火焰剧烈地波动着，显然受创不轻。

撒坦尼斯呆呆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却仿佛残留着灼热与窒息感的手掌，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格里菲和步步紧逼、杀气腾腾的极寒，整个人如坠冰窟。

“撒坦尼斯！”

极寒的声音如同冰刃，切割着凝滞的空气，“就算你现在这样做，也无法回头了。人类的魔将，也是魔将，别再幻想回到人类那边了。”

撒坦尼斯看着极寒那副全副武装、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模样，看着它眼中那份属于“同伴”却更显冰冷的指责，刚刚经历的景象切换与亲手“伤害”格里菲的冲击让他心神俱震，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无尽的迷茫与痛苦，他几乎是哽咽着问道：

“小寒，我已经这样做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极寒的回应是直接抬起了双臂，那臻冰铠甲覆盖的前臂瞬间变形、延伸，化作了两柄散发着极致寒气的、锋利无比的冰刃。它的话语简单、直接，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纯粹：

“自己想去，我不知道什么复杂的事情，我在获得王赐予的能力之前只是个没有灵智的史莱姆而已，所以我会效忠于王，做一切对王有利的事。”

它的冰刃指向撒坦尼斯，寒气几乎要冻结空气：

“包括，铲除你这个叛徒。”

话音未落，极寒身形暴起，化作一道冰冷的残影，双刃带着撕裂一切的锋锐与冻结灵魂的寒意，朝着撒坦尼斯猛攻而来！

战斗，或者说单方面的压制，瞬间爆发。

极寒的攻击大开大合，毫无保留，冰刃挥舞间，带起漫天冰晶风暴，周围的幻境空间都因其力量而微微震颤，仿佛随时会被冻结、破碎。

它每一击都直奔撒坦尼斯的要害，蕴含着魔将级的恐怖力量。

而撒坦尼斯，只是在那狂暴的攻击中狼狈地闪躲、后退。他没有还手，甚至没有凝聚力量防御，只是凭借着本能和经验，险之又险地避开那一道道致命的冰刃。

他的眼神依旧空洞，泪水未干，仿佛极寒的攻击并非落在现实，而是敲打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怎么了？撒坦尼斯！出手啊！”

极寒一边狂暴地进攻，一边发出冰冷的嘲讽，它刻意模仿着某种语气，厉声喝道：“像你对格里菲做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