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正式通牒（1/2）

石田雨龙那条关于“探针”的信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一护心里持续漾开不安的涟漪。接下来的几天，他感觉自己仿佛生活在两个割裂的世界里。

表面上，他依旧是那个踩着点上学的普通高中生，听着浅野启吾的聒噪，应付着老师的提问，吃着游子精心准备的、总能引起体内某个“数据吃货”一阵隐秘波动的便当。他甚至能感觉到李默在后台默默记录着各种食物的“风味参数”，偶尔在他吃到特别合胃口的东西时，会传来一丝微弱的、类似“满意”的数据反馈——这感觉诡异又莫名有点好笑。

但在这日常的表象之下，他的灵觉如同高度敏感的天线，始终紧绷着。空座町的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杂质”。那不再是之前技术开发局侦察兵那种带着明确目的性的窥探，而更像是一种……无处不在的、非人的“注视”。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眼睛，以整个城市为背景板，冷漠地记录着一切灵子层面的波动。

【环境灵子背景噪音提升约百分之十二。存在多个未知源头的周期性微弱扫描信号，模式无法匹配已知死神、虚或灭却师技术。】李默的汇报也证实了这种异常，【推测为更高阶的、广域监视系统已部署。】

“是尸魂界吗？”一护在内心询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概率高达89.7%。技术特征偏向秩序侧，且与之前侦察兵设备有低程度技术同源性。】李默分析道，【他们在编织一张更大的网。目标很可能不仅仅是采样，而是全面监控你的行为模式、社交圈以及力量成长曲线。】

全面监控……一护的心沉了下去。这意味着，他身边的人，井上、茶渡、石田，甚至老爸和游子夏莉，都可能暴露在尸魂界的视野下。这种被当成笼中实验品观察的感觉，让他胸腔里憋着一股火，却又无处发泄。

放学后，他拒绝了启吾去游戏厅的提议，独自一人来到河堤边。夕阳将河面染成橘红色，景色安宁，但他却无法融入这份平静。

他拔出斩月，尝试进行挥刀练习。动作依旧简洁精准，灵压控制得圆融无暇，每一刀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利嘶鸣。但挥着挥着，他忽然停了下来，眉头紧锁。

“不对……”他喃喃自语。

【哪里不对？】李默询问。

“太‘正确’了。”一护看着手中漆黑的刀刃，“每一刀都在你计算的最佳路径上，灵压没有丝毫浪费。但是……感觉不到‘杀气’，也没有那种……不顾一切要斩断什么东西的决绝。”

他想起了浦原喜助的话。过于追求控制和精准，是否会磨钝了刀刃本身的锋芒？斩魄刀是斩杀之刃，它的核心是“斩断”，而不是“计算”。

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着放空大脑，不再刻意去遵循李默网络提供的优化路径，而是试图回归最初握住斩月时，那种纯粹想要保护什么的冲动，以及随之而来的、一往无前的力量感。

然而，就在他精神稍稍松懈，试图触碰那被约束的“野性”的刹那——

“嗡！”

一股冰冷、暴戾的意念如同蛰伏的毒蛇，骤然从灵魂深处那被划定的白色区域刺出！并非是虚白要抢夺控制权，而是它那纯粹的“斩”之本质，顺着这一丝缝隙渗透了出来，瞬间影响了一护的灵压。

他下意识挥出一刀！

一道比平时更加狭长、边缘带着一丝不祥扭曲颤动的月牙天冲呼啸而出，颜色不再是纯粹的金色，而是掺杂了一丝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白！月牙掠过河面，没有发出巨大的爆炸，而是将途径的河水无声地“蒸发”掉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两侧的水流久久无法合拢，仿佛被某种残留的力量排斥着。

一护握着斩月的手微微颤抖，额角渗出冷汗。他看着那逐渐平复的河面，心中骇然。仅仅是试图放松控制，引动了一丝虚白的力量，就产生了如此诡异而危险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