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暂住(1/2)
一旁的婉玲机灵地凑到李烟景身边,小声道:“李公子,我在门口等你!
你可别忘了我们的生意!” 她眨眨眼。
李烟景对她点点头,语气平和:“去吧,我稍后便到。”
婉玲欢快地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先走了。
娅红着脸,再次向李烟景和诸位长老行了一礼,拉着还在云里雾里的莫格,匆匆离开了。
大长老目送他们离去,随即转向李烟景目光深邃,
缓缓开口道:“李小友,你天资卓越,战力惊人,实乃老夫生平罕见。
不过…老夫观你气息沉凝,灵力运转圆融无暇,似乎…仍有余力未发?”
李烟景闻言,嘴角微扬,坦然道:“大长老明鉴。”
话音未落,他不再刻意压制,一股远比之前筑基后期更加磅礴、更加凝练、
带着金丹修士特有威压的气息,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轰然爆发!
“轰——!”
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虽未伤人,
却让周围所有感知到这股气息的人心神剧震!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结…结丹期?!”
“他竟然是结丹修士?!”
“这…这怎么可能?!如此年轻的结丹?!”
惊呼声四起!就连高台上的诸位长老也齐齐色变,看向李烟景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忌惮!
他们之前虽觉此子不凡,却也最多猜测其是筑基大圆满,谁能想到他竟是位货真价实的结丹大修!
而且观其灵力精纯程度和威压强度,绝非初入结丹那么简单!
大长老瞳孔微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沉声问道:“李小友…不,李道友,你既有如此修为,为何要隐瞒身份,参加我宗这入门考核?
你…究竟从何而来?”
李烟景气息一放即收,重新归于平静,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威压只是幻觉。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确实来自万里寒山。”
大长老眉头紧锁:“万里寒山…那地方与此地相隔何止千山万水,中间更有无数险地绝境!
结丹修士虽能御空飞行,但要想横跨如此距离,也绝非易事!你是如何到来的?”
李烟景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震惊的面孔,轻描淡写地吐出四个字:“走走停停罢了。”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在场所有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大长老沉默片刻,最终长叹一声:“罢了!李道友既然不愿多言,老夫也不便强求。
只是…以道友之能,屈就我海渊宗,不知有何打算?”
李烟景看向大长老,目光坦然:“大长老放心,李某此番前来,
只为探寻一些旧事遗迹,并无意与贵宗为敌。
入宗修行,亦是真心至于其他,日久自见分晓。”
李烟景目光平静,又补充了一句:“李某不远万里而来,实为追寻一颗坠落此地的天星踪迹。”
大长老闻言,神色一凝,立刻挥了挥手,示意左右:“遣散周围弟子及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待广场上只剩下几位核心长老和李烟景后,大长老目光锐利地看向他,
压低声音道:“李道友…你可是为那海底新现的遗迹而来?”
李烟景坦然点头:“正是,李某听闻那遗迹深处或有上古奇物,
我需此物,救人性命。”
他语气诚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几位长老闻言,面面相觑,原本紧绷的神色顿时缓和了不少,甚至露出了几分理解和同情。
大长老抚须叹道:“原来如此!道友是为救人性命,方才隐匿修为,辗转来此,此等重情重义之心,令人敬佩!”
另一位长老也接口道:“若为此等缘由,道友之行径,倒也情有可原。”
李烟景微微拱手:“多谢诸位长老体谅,若贵宗觉得李某身份不便,或有所顾虑只需告知那遗迹大致方位,
李某自行前往探寻便是,绝不牵连贵宗。”
大长老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闪烁,忽然开口道:“李道友何必见外!
你既有结丹修为,又愿入我海渊宗,何不就此担任我宗客卿长老一职?
地位尊崇,行动自由,亦可共享宗门关于遗迹的诸多情报资源,不知意下如何?”
李烟景心知,这是对方既想笼络自己这份战力,又想借此将自己纳入监管之下的提议。
若不答应,恐怕难以获得核心情报,
他略一思忖,便点头应下:“承蒙大长老看重,李某愿任客卿长老一职。”
大长老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畅快笑容,朗声道:“好!好!今日我海渊宗又添一位悍将!实乃宗门之幸!”
他转身对执事长老吩咐道:“即刻为李长老准备客卿长老令牌、洞府及一应供奉!”
“恭喜李长老!” 几位长老也纷纷拱手道贺,气氛顿时变得热络起来。
此时李烟景心中正盘算着为师父重铸神魂后的种种可能,思绪却被大长老的话打断。
大长老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坦诚,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不瞒李道友,我等在座几位长老,修为也多在结丹中期徘徊,与道友相差无几,
至于我宗那位元婴期的老祖…唉,已闭关冲击更高境界多年,宗门事务,如今多由我等主持。”
李烟景闻言,目光微动,瞬间明白了大长老的言下之意:这是在告诉我宗门目前的实力格局,既有示诚之意,
恐怕也隐含着一丝告诫,希望我这位新晋的客卿长老安分守己,莫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地回应道:“大长老言重了,
李某既入海渊宗自当遵守宗规,以宗门利益为重。
至于老祖神通,李某心向往之,只盼有朝一日能得见仙颜,聆听教诲。”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安分之意,也抬举了那位闭关的老祖,显得谦逊有礼。
大长老见他如此表态,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笑道:
“道友客气了!以道友之天资,假以时日,未必不能窥得元婴大道!届时,我海渊宗必当鼎力相助!”
大长老见李烟景应下客卿长老之位,神色更加缓和,语气也亲近了几分,
压低声音道:“既然李长老已是自己人,有些事便不必再瞒你。
那海底遗迹确如你所料,正是一颗天外陨星坠落所致,其声势浩大,当时我等皆有感应。”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不瞒你说,我宗前后已派出三批精锐弟子前往探查,
其中不乏筑基后期乃至假丹修士,
然而…至今无一人返回,连传讯符箓都石沉大海,那地方…已成绝地。”
李烟景目光微凝,静静聆听。
大长老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等并非不想亲自前往一探究竟,奈何…唉,你也看到了,临海州局势复杂,海兽频频作乱,
宗门内外事务繁杂,我等身为支柱,实在难以轻易脱身更何况…”
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忌惮:“那遗迹所在的海域,颇为特殊,
正处于三方势力的交界地带,是个名副其实的三不管区域。”
“三方势力?”
“不错。”
大长老解释道,
“临海州这片广袤陆地上,以我海渊宗、北边的冥剑宗以及西边的真尸宗三家势力最为庞大,呈三足鼎立之势。
三家皆有元婴期老祖坐镇,互相牵制,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任何一方若有大动作,都可能打破这脆弱的均势,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因此,对于那片交界海域的遗迹,三家目前都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观望态度,
谁也不敢轻易投入核心力量,以免被其他两家趁虚而入。”
李烟景闻言,心中了然:原来如此难怪海渊宗宁愿招揽我这个来历不明的结丹修士,
也不愿轻易派遣自家长老前去冒险,这其中既有风险考量,也有势力平衡的顾忌。
他沉吟片刻,问道:“大长老可知那遗迹具体方位?以及…除了可能的遗迹本身危险,还需防备哪些势力?”
大长老见他问得切中要害,赞许地点点头:“方位自然知晓,稍后会将海图与你,
至于需防备的…冥剑宗修士剑走偏锋,性情乖戾,
真尸盟则擅长驱尸炼傀,手段诡异阴毒。
若在遗迹附近遭遇,须万分小心,
当然,更需提防的,或许是那些同样被遗迹吸引、潜伏在暗处的散修亡命徒,以及…遗迹本身可能存在的未知凶险。”
大长老闻言,抚须补充道:“而且那遗迹入口被一层天然形成的空间禁制笼罩,
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出现短暂的开启期。
如今正值封闭之时,强行闯入不仅徒劳无功,更可能引发禁制反噬,凶险异常。
道友且安心在宗内住下,待时机成熟,老夫自会派人通知。”
李烟景拱手谢道:“多谢大长老提点,李某明白了。”
他心中暗忖:原来婉玲所说的阵法限制,指的是这种周期性开启的天然禁制。
既然如此,急也无用。
正好趁此机会,在此地潜心修炼一番,将修为再巩固提升,同时把损坏的战戟重新炼制,
待遗迹开启时,多一分准备方能更有把握。
心思既定,他便坦然道:“那李某就在贵宗叨扰一段时日了。”
这时,一旁那位一直未曾多言的女长老忽然轻笑一声,眼波流转,
带着几分妩媚看向李烟景,声音柔媚道:“李长老真是年轻有为,气度不凡,妾身叶熙,忝居宗门炼器堂长老一职,
长老初来乍到,若是不嫌弃,待会儿可来妾身洞府小坐,品茗论道,也好让妾身略尽地主之谊。”
执事长老在一旁笑着介绍道:“李长老,这位是叶熙长老,精通炼器之道,宗内许多弟子的法器皆出自她手。”
李烟景正有炼器之需,闻言自然从善如流,
点头应道:“叶长老盛情,李某却之不恭,
正好李某有些材料需重新炼制,稍后便去叨扰,还请叶长老不吝指点。”
叶熙长老见他答应,眼中笑意更浓,柔声道:“好说好说!那妾身便在洞府恭候大驾了。”
说罢,又意味深长地瞥了李烟景一眼,这才转身袅袅离去。
李烟景则心中盘算着炼制新战戟的事宜,对于叶熙长老那略显暧昧的态度,并未过多在意。
对他而言,提升实力、探寻遗迹才是当前首要之事。
大长老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便顺势提及之前约定的海兽之事:“既然如此,那关于清剿周边海域高阶海兽、
以安航道之事,便暂时……”
李烟景不待他说完,
便随意地摆了摆手,接口道:
“此事我既已应下,大长老稍后只需将相关海域图志、
以及可能出没的高阶海兽信息一并交予我便是,
李某闲暇时自会外出寻觅一番,正好也需要那些海兽身上的材料用以炼器。”
几位长老闻言,脸上都露出喜色,纷纷开口道:
“李长老需要什么协助,尽管开口!人手、丹药、符箓,宗门定当鼎力支持!”
“是啊,切莫独自冒险,安全为上!”
李烟景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诸位好意,李某心领届时若有需要,
自不会与诸位客气,
只望到时,各位莫要吝啬资源才好。”
大长老哈哈一笑,抚掌道:“好说好说!李长老快人快语,我等岂是吝啬之人?一切但凭李长老调度!”
他见诸事已大致商定,便拱手道:“既如此,我等便不打扰李长老休息了,先行告辞!”
话音落下,大长老与几位核心长老化作数道颜色各异的流光,
冲天而起,瞬息间便消失在云端,返回宗门深处去了。
几位长老化作流光远去后,高空中隐约传来他们轻松的交谈声:
“这下可算好了!总算有人能替咱们分担些压力了!”
“是啊,这些年被那些高阶海兽搅得焦头烂额,门下弟子损伤不少…”
“不过…那李长老虽强,可毕竟初来乍到,对付那些成群结队、狡猾凶悍的海兽,恐怕也…”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老祖不是常教诲我等,
与人为善,只要非敌,皆可为友,当诚心结交嘛!
此子实力深不可测,若能真心归附,于我宗乃是天大幸事!”
声音渐远,最终消散在风中,
广场上,李烟景缓缓蹲下身,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地面青石的纹路,目光悠远,
低声自语道:“这临海州…结丹修士怎么感觉跟大白菜似的,一抓一大把?
方才那几位长老,加上之前见过的,数量着实不少,
看来此地灵气充沛,机缘也多,修行之风确实......”
他顿了顿,眉头微蹙,带着一丝困惑和向往:“只是…元婴修士却如凤毛麟角,难得一见,
真想亲眼见识一下,元婴大能究竟是何等风采,其威能又到了何种境地…”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先借着海渊宗的资源站稳脚跟,提升实力,
那海底遗迹…还有那元婴之境…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去探寻,亲自去触及。”
信步走出宗门,只见婉玲早已等在入口处,正踮着脚尖张望。
见他出来,连忙小跑着迎了上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娅和莫格呢?”李烟景随口问道。
婉玲撇了撇嘴:“他们去宗门管事那儿领什么身份令牌和入门物资去了,我就自己先溜出来啦!”
她顿了顿,收起嬉笑的神色,认真地看着李烟景说道:
“李公子,虽然我没答应加入宗门,但还是谢谢你替我们说话。
不过…我不想欠别人太多人情,我觉得现在这样靠自己打听消息、做点小生意也挺自在的。”
李烟景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随你心意便好帮你说话,也不过是抵了你之前消息的报酬,两不相欠。”
婉玲闻言,眼睛一亮,又恢复了那副机灵劲儿,拍着胸脯道:
“那说好了!以后你要是还需要什么小道消息,尽管来找我!
我婉玲别的不行,打听消息可是一把好手!保证物美价廉!”
李烟景失笑:“好,若有需要,定来寻你。”
婉玲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凑近些,压低声音,
带着点后怕又兴奋的语气问:
“对了李公子!你之前跟我说你屠了半个宗门…不会是真的吧?我今天可是跟好多人吹嘘过了!”
李烟景故意板起脸,摆了摆手:“当然是骗你的,我看起来像那么嗜杀的人吗?”
“啊?!是假的啊!” 婉玲顿时跺脚,撅起嘴嗔怪道:
“我都跟人说出去了!这下可好,你的名声怕是要被我搞臭了!以后人家见了你都得绕道走!”
李烟景看她那副懊恼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语气带着几分无所谓:
“无妨,有个凶名在外,有时候办事反而更方便。”
婉玲与李烟景又闲聊了几句,便蹦蹦跳跳、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她回到坊市,立刻在自己那不起眼的小摊旁支棱起来,一手摩挲着海渊宗给的那枚令牌,一手叉腰,
对着过往行人眉飞色舞地吹嘘着自己与那位新晋客卿长老“李青”的“深厚交情”。
很快,一些之前在赌局中赢了钱的修士,以及目睹了擂台战况的人便认出了她,纷纷围拢过来。
“哟!这不是小婉玲嘛!听说你跟那位李前辈很熟?”
“快说说!那位前辈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那么厉害?”
“他真的一人干掉了九个筑基后期?”
婉玲见众人热情高涨,得意地拍了拍胸脯,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那当然熟啦!李公子的事儿,我知道的可多了!
不过嘛……”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咳嗽了两声,眼睛瞟向众人手中的灵石。
围观者们立刻会意,纷纷掏出灵石递过去,七嘴八舌地道:
“小姑奶奶,你快说说!”
“这点灵石不成敬意,多透露点内幕!”
婉玲收下灵石,绘声绘色地讲起了她“加工”过的“独家消息”,引得众人阵阵惊呼,
看向她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敬畏和巴结。
自此,婉玲在坊市中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
以往因为她修为低、年纪小,常被人轻视甚至欺负,
如今走在街上,不少修士见了她都会客气地点头打招呼,甚至有些摊主会主动给她优惠。
人们私下议论纷纷,都担心万一这丫头真和那位煞星关系匪浅,得罪了她可没好果子吃。
就连当初那个在考核入口处推搡过她的修士,也提着一份礼物,
满脸堆笑地找上门来道歉:“婉玲姑娘,之前是在下有眼无珠,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婉玲故作大度地摆摆手,学着李烟景那平淡的语气:“哎,小事小事!我早就忘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嘛!”
那修士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地走了。
婉玲看着他的背影,又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灵石袋,
心里乐开了花,越发觉得抱住李烟景这根“大腿”实在是明智之举。
而李烟景依约来到叶熙长老的洞府外。
此处位于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半腰,灵气充沛,环境清幽,远非外门弟子居所可比。
他刚站定,便见一道流光自天际掠来,一名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修士恭敬落地,
手中捧着一套叠放整齐的长老法袍、一枚雕刻着海浪纹路的客卿长老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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