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历练之路(2/2)
而几名筑基后期的修士,凭借修为和不错的法宝勉强抵挡,但紫针依旧穿透防御,
在他们身上留下道道血痕,狼狈不堪。
显然,李烟景没有丝毫留手之意。
不等他们喘息,李烟景剑诀再变!
“千影!”
悬浮的紫霄剑光华暴涨,瞬间分化出上百道凝实剑影,如同紫色狂潮,铺天盖地席卷而去!
剑影呼啸,带起凌厉的破空声!
李烟景面无表情,抬手向下一压!
“噗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闷响接连不断!剑影精准地穿透了那些还在苦苦支撑的修士身躯,带出一蓬蓬血花!
短短几息之间,方才还嚣嚣张张的十多名修士,
此刻只剩下一个看起来年纪最轻、修为也最弱的修士,
瘫跪在半空,面无人色,朝着李烟景的方向拼命磕头,
额头都已见血,涕泪横流地哀嚎求饶: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前辈饶小的一条狗命!小的愿做牛做马报答前辈!”
叶熙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化为深思。
素心更是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攥紧了师尊的衣袖。
李烟景收剑而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对素心道:“那个素心,你记住,莫要学你师尊那般有时过于心软,对这等恶徒,你若放他们离去,便是放虎归山。
他们欺软怕硬,有第一次挑衅,就必有第二次、第三次,
既然梁子已经结下,便没必要给自己日后埋下祸根,徒增烦恼。”
素心闻言,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叶熙。
叶熙却忽然展颜一笑,眼中带着几分了然和赞许,
对李烟景道:“怪不得李长老修行如此迅猛,这般杀伐果决,念头通达,确实少了许多羁绊,
只是……你就不怕这般血腥场面,让我这徒儿看了,心生魔障么?”
李烟景摆摆手,目光扫过海面上漂浮的尸体,
语气淡然却直指核心:“魔障?若今日放他们走,他日他们卷土重来,或暗中报复,
或散布谣言,那才是真正让你徒儿念头不通达,甚至可能因此殒命,除恶务尽,方能心安,这,才是修真界的常态。”
素心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李烟景平静无波的眼神,又看了看师尊默许的神情,再回想刚才自己被围攻时的绝望与愤怒,
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她脸上的惊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悟和坚定。
她朝着李烟景郑重行了一礼:“多谢李长老教诲!弟子……明白了!”
李烟景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而将目光投向那个唯一存活、
瘫跪在半空、抖如筛糠的年轻修士,冷声道:“你,抬起头来!”
那修士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抬起惨白的脸,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目光涣散地扫过面无表情的李烟景、神色复杂的叶熙以及眼神已然不同的素心,
又瞥见海面上随波浮沉的同门尸体,裤裆处不断滴落的水珠和浓重的腥臊气,表明他早已吓得失禁。
他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求饶话都说不出来。
那年轻修士见李烟景目光扫来,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急声道:
“前辈饶命!我、我是昨日才被胁迫入伙的!从未伤过人命!
今日也是第一次随他们出来,方才一直躲在后面,绝未对那位姑娘出手!
前辈明鉴!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李烟景眼神冰冷,缓缓道:“你若有一句虚言……”
那修士不等他说完,立刻指天发誓,声音带着哭腔:
“晚辈愿以心魔起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字虚假,立遭心魔反噬,修为尽废,神魂俱灭!”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扯着自己湿透的衣袍,试图证明自己的狼狈与无助。
李烟景抬起的手微微一顿,眼中杀意稍敛,似在权衡。
一旁的叶熙见状,轻叹一声,开口道:“李长老,既然他已发下心魔重誓,且素心也未曾受他伤害,
不若……便带他回宗门,交由戒律堂审问发落吧?
若其所言非虚,或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素心也连忙上前,轻轻按住李烟景的手臂,柔声道:
“是啊,李长老,我心中的气已经消了,方才确实未见他出手,想来或许真如他所言,还请长老饶他一命。”
李烟景看了看叶熙,又看了看眼神恳切的素心,沉默片刻,终于缓缓放下手,
语气依旧冷淡:“罢了,既然你二人为他求情……便依你们所言。”
他转向那如蒙大赦、连连磕头的年轻修士,厉声道:
“但你需记住,回宗之后,若有半句不实,下场如何,你当清楚!”
那修士涕泪交加,连连保证:“是是是!晚辈绝不敢欺瞒!多谢前辈!多谢两位仙子!”
叶熙闻言,点头道:“也好,那我们先带此人回宗审讯。”
李烟景却摆摆手:“你们先回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素心担忧道:“李长老您不一起回去吗?”
李烟景没回答,转而揪住那瑟瑟发抖的年轻修士的衣领,眯着眼问:
“小子,告诉我,你们那黑沙帮的老窝在哪儿?”
修士吓得结结巴巴:“总、总部小的真不知道!但、但分部我昨天刚去过,就在西南边七十里外的一处隐蔽礁岛……”
李烟景眼睛一亮:“哦?那地方……宝贝多不多?”
修士连忙点头:“多!他们抢了不少好东西,还、还关着好些被抓来的女修……不过他们说我贡献不够,得排队才能……”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叶熙闻言皱眉:“李长老,你该不会是打算……”
李烟景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来都来了,刚才那几块料身上的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你们先回吧,我去去就回。”
叶熙和素心对视一眼,叶熙叹了口气,上前一步:
“罢了,我跟你一起去,好歹你也是我宗客卿长老,万一你单枪匹马出了事,我回去没法交代。”
李烟景挑眉:“行啊!不过丑话说前头,到时候缴获的东西,我七你三!”
叶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成交!”
素心在一旁忍不住偷笑。
李烟景又指了指素心:“还有你那份,到时候找你师尊要!”
说罢,他一把拽起那修士:“指路!别耍花样!”
叶熙拉着素心跟上,看着李烟景那兴致勃勃、如同要去抄家般的背影,低声对徒弟道:
“为师也是头一回见他这般模样……
跟个海贼似的。”
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素心看着李烟景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小声对叶熙道:“师尊,我觉得李长老这样……
虽然行事风格与众不同,但干脆利落,反倒让人觉得念头通达。”
叶熙睨了她一眼,打趣道:“怎么?看上他这做派了?要不你改投他门下算了?”
素心连忙摇头,挽住叶熙的胳膊:“才不要!要不是师尊您及时赶到,弟子今日可就危险了!
弟子这辈子就认您一个!”
叶熙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算你还有点良心!回去后好生修炼,知道吗?
待会儿若真动起手来,你在一旁仔细观摩,多积累些实战经验。”
说话间,李烟景已提着那修士加速飞遁,前方海面上隐约出现一座被迷雾笼罩的礁岛轮廓。
那修士颤声道:“前辈……就、就是那儿了!”
李烟景眼中精光一闪,忽然停下遁光,对那修士道:“来,用你这锁链,把我们三个都绑上,
然后你就说,我们是你抓回来的俘虏。”
叶熙闻言一愣:“你……这是要唱哪出?”
李烟景冲她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混进去,省得打草惊蛇。”
素心一听,兴奋地扯着叶熙的袖子:“师尊师尊!我也要去!这多刺激啊!”
叶熙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戏精”,无奈扶额:“你们啊……真是胡闹!” 但终究还是默许了。
那修士一脸为难:“这……这怎么敢……”
李烟景瞥了他一眼:“好好带路,按我说的做,别露馅,否则……” 他指尖一缕紫芒闪过。
修士吓得一哆嗦,连忙用锁链,战战兢兢地象征性地套在三人手腕上,
低声道:“那……那就委屈三位前辈了……”
李烟景满意地点点头,收敛气息,故作萎靡状:“走着!”
不一会儿,四人便来到一处隐蔽在礁岛深处的山寨门外。
把守的喽啰验过年轻修士的令牌,目光淫邪地扫过被“捆绑”的叶熙和素心,
咧嘴笑道:“呦呵!今儿收获不错啊!还逮回来两个这么水灵的女修!啧啧,兄弟们今晚有福了!”
那年轻修士强作镇定,额头冒汗地应和:“是…是啊…运气好碰上了……” 他不敢多言,连忙引着三人往寨内走去。
李烟景看似低眉顺眼,实则神识早已悄然散开,如同无形的触手,
仔细探查着山寨的布局、守卫分布以及可能的藏宝之处。
行走间,旁边一处石屋内隐约传来女子压抑的哭泣和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叶熙眉头紧蹙,立刻侧身挡住素心的视线,低声喝道:“素心,闭眼!非礼勿视!”
素心虽不明所以,但对师尊极为信任,立刻乖乖闭上眼睛,只是小手紧紧攥着叶熙的衣角。
年轻修士提高音量,故作凶狠地推了李烟景一把,
骂道:“磨蹭什么!快走!老子还得去交差呢!”
这番做戏,既是给可能的眼线看,也是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
几人快步穿过杂乱的前院,来到一座略显宽敞的石厅。
厅内灯火昏暗,只有一个醉醺醺的汉子趴在桌上打鼾,并无其他头目在场。
那年轻修士见状,暗自松了口气,对醉汉喊道:“喂!当家的不在吗?”
醉汉迷迷糊糊地抬头,挥挥手含糊道:“不、不在……快活去了……你们自个儿处理……”
年轻修士连忙道:“那我把这几个货先关地牢里,缴获的东西放东边库房去?”
醉汉不耐烦地点头:“去去去……别吵老子睡觉……”
跟着那年轻修士在山寨里七拐八绕地走了一圈,李烟景的神识已将整个寨子的布局、
守卫换岗的规律、以及几处疑似藏宝库和关押人质的地点摸了个大概。
四人不动声色地从一处偏僻的后门溜了出来,重新隐入岛礁的阴影之中。
素心有些迫不及待,压低声音问道:“李长老,不是说白天他们大部分人都出去活动了吗?
眼下寨子里守卫空虚,我们不正可以趁机端了他们的老巢?”
李烟景却摇了摇头,目光沉静地望着远处灯火阑珊的山寨:“不急再等等。”
叶熙拉了拉素心的衣袖,轻声道:“你李长老自有打算,咱们听他的便是。”
她虽也好奇,但更相信李烟景的判断。
李烟景转头看向一旁仍紧张得直冒冷汗的年轻修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语气放缓了些:“别紧张你方才做得不错。”
李烟景闭目盘坐,手中握着几块从缴获的储物袋里翻出的海髓玉,默默吸收着其中精纯的灵力。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
到了白天,山寨里显然收到了外出小队全军覆没的消息,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只见一道道身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不断有修士降落在山寨前的空地上。
他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脸上带着惊疑和愤怒。
随着时间的推移,山寨里的人越聚越多,从最初的十几人,到几十人,
最后竟聚集了黑压压一片,粗粗看去足有近百号修士,人声鼎沸,杀气腾腾。
素心透过礁石的缝隙看到这一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紧张地拉住叶熙的衣袖:“师尊……这么多人!我们……我们还怎么动手啊?”
李烟景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远处喧闹的山寨,神色依旧平静。
他摆了摆手,示意素心稍安勿躁:“天还没黑,急什么既然带你们来了,自然要让你们……一次吃个饱。”
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和狠厉。
叶熙看着山寨前越聚越多的人影,眉头微蹙,低声对李烟景道:“李长老,就凭我们两人……你真确定能应付得来?
虽说大多只是筑基修士,可我看其中筑基后期的也有不少,人数一多,蚁多咬死象啊……”
李烟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野性的弧度,语气平淡却透着笃定:
“叶长老放心,这种场面,我以前……经常干。”
一旁的素心立刻捕捉到关键词,眼睛一亮,脱口问道:
“经常?李长老,您是说……坊间传闻您一人屠了半个宗门的事,是真的吗?!”
这话一出,旁边那本就战战兢兢的年轻修士吓得浑身一哆嗦,
脸瞬间惨白如纸,牙齿打颤:“屠……屠宗?!什么……什么半个宗……”
李烟景被素心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怔,随即无奈地扶住额头,
叹了口气:“你这丫头……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肯定又是婉玲那丫头在你面前胡咧咧。”
叶熙见状,立刻板起脸,轻轻敲了下素心的脑袋,
嗔怪道:“徒儿!莫要听风就是雨!你看李长老这反应,明显就是旁人编来哄你玩的闲话,怎可当真?”
素心吐了吐舌头,乖巧点头:“哦……弟子知道了,我也是听李长老院里那些人闲聊时说起,
觉得好奇嘛……既然不是真的,那我以后不传就是了!”
李烟景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远处山寨的动静,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在地上划了一道清晰的刻痕。
素心蹲在一旁,歪着头看了半天,忍不住小声问道:“李长老,您一直在地上画这个……是什么意思呀?”
“你看,三个时辰前,还陆续有修士从外面赶回来。
但这两个时辰里,寨门再无人进出。”
他又在刚才的刻痕旁轻轻划了一道,
“这说明,该回来的人,基本都到齐了。”
素心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努力消化着这番话里的门道。
她盯着地上那几道简单的刻痕,仿佛想从中看出更多玄机,小脸上写满了思索。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夜色已深如墨,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远处山寨前的空地上,黑压压地聚集了近百名修士,个个面色不善。
为首一名疤面大汉手持一张信纸,
声如洪钟地吼道:“弟兄们!昨日咱们有整队兄弟下落不明!在这片海域,
向来只有咱们黑沙帮欺负人的份儿,
没有别人敢动咱们一根汗毛!此仇必报!待会儿留二十人守寨,其余人随老子……”
叶熙看到这一幕,恍然大悟,低声道:“原来你是在等他们主动分兵出击!
这样一来,寨内守卫空虚,我们偷袭起来确实容易得多。”
素心也连连点头,佩服地看着李烟景:“原来如此!李长老真是深谋远虑!”
然而,李烟景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谁说要偷袭了?”
叶熙一愣:“那你是打算……?”
李烟景不慌不忙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面刻画着繁复符文的光滑阵盘,
淡淡道:“我记得宗门任务榜上,有个长期挂着的清剿海域据点的任务吧?”
素心连忙点头:“确实有!是个侦察并削弱其势力的甲级任务!”
李烟景指尖灵光闪烁,迅速在阵盘上点划,口中念念有词:“正好那今日,便把这任务……一并了结了吧!”
话音未落,他猛然将阵盘向空中一抛,低喝道:“阵起!封!”
“嗡——!”
一道无形的巨大光幕骤然从海岛四周冲天而起,如同一个倒扣的巨碗,
将整个山寨连同其前方集结的修士尽数笼罩在内!光幕上符文流转,散发出强大的禁锢之力!
正准备带队出发的疤面大汉和近百修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在当场!
寨内寨外,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惊骇地望向天空那层隔绝了所有退路的光幕。
素心看着那冲天而起的巨大光幕,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李长老!您什么时候布下的阵法?”
李烟景头也不回,语气平淡:“你忘了?不然我为何要费劲混进那寨子里转一圈?”
他早在假装被俘潜入时,就已暗中在几处关键节点埋下了阵旗。
叶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叹,由衷赞道:“李长老……当真是胆大心细!竟在敌人眼皮底下布下如此大局!”
李烟景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只留下一句:“好了,你们二人就在此等候,莫要轻举妄动。”
说罢,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紫色流光,径直朝着那被光幕笼罩的山寨疾驰而去!
素心看着李烟景远去的背影,有些茫然地拉了拉叶熙的衣袖:“师尊……李长老这是什么意思?他一个人去对付那么多人?
我们不是一起行动吗?”
叶熙望着李烟景决然的背影,眉头微蹙,沉吟片刻道:“他既让我们等候,自有他的道理,
或许……他有把握独自应对?又或者,是不想我们涉险?”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不过,我们不能真在此干等。
走,我们悄悄跟过去,观察情况,若有变故也好及时接应!”
“好!” 素心立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