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池南衡的请教（2/2）

“弟子一直以为，收势就要干净利落，没想到还要留有余地。”池南衡看着注解，若有所思地说。

“剑招如处世，过刚易折。”叶惊秋指着注解上的小字，“你看这里，‘留三分力，不是示弱，是为了下一剑更有力’。就像与人对弈，看似退让的一步，往往藏着后招。”

“师伯说得是。”池南衡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侧脸上。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让她平日里冷冽的气质多了几分柔和。

她的睫毛很长，垂眸时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专注讲解时，嘴角会微微抿起，带着一种认真的魅力。

池南衡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像是有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他连忙低下头，假装继续看剑谱，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红，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

“以前总听邢烨白说，师伯讲解剑法最是透彻，今日一尝，果然名不虚传。”池南衡试图用说话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声音却还是有些发飘。

叶惊秋抬眼看向他：“你们师兄弟几个，就数你性子最稳，也最容易钻牛角尖。”她合上剑谱，“邢烨白虽然跳脱，却比你灵活得多，这点你该学学他。”

“弟子记下了。”池南衡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弟子太急于求成，忽略了剑意的根本。”

“知道就好。”叶惊秋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正好对上他来不及收回的眼神。少年的眼神亮得惊人，像是藏着星辰大海，又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看得她微微蹙眉。

“怎么了？”叶惊秋问道，心里有些疑惑。

池南衡猛地回神，慌忙低下头：“没、没什么。弟子是在想，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琢磨这式剑法，不辜负师伯的指点。”

叶惊秋只当是自己的错觉，或许是少年太专注于剑法了。她淡淡道：“明白就好，回去再练练，有不懂的再来问。”

“是，多谢师伯。”池南衡连忙点头，将长剑归鞘。他转身时脚步竟有些慌乱，差点撞到门柱，幸好及时稳住了身形。

“小心些。”叶惊秋提醒道。

“是。”池南衡的脸更红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叶惊秋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刚才池南衡的眼神确实有些奇怪，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炽热。是自己想多了吗？

她摇了摇头，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碰到他手腕时的温热触感。或许是这几日太过劳累，竟有些心神不宁了。

叶惊秋重新拿起古籍，试图将注意力放回剑法上，可不知为何，池南衡刚才泛红的耳根和慌乱的眼神，却总在眼前晃来晃去。

“罢了，想这些做什么。”叶惊秋喃喃自语，强迫自己专注于书页上的文字。她是他的师伯，他是她的师侄，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