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关于心魔的试探（2/2）

“你呀。”素心放下酒杯，语气带着担忧，“从你小时候我就看你，但凡心里有事，就会频繁地练剑，眼神也比平时冷。前几日我去练剑场，看到地上那些新的剑痕，比往常深了一倍不止，一看就是带着戾气的。你练剑向来沉稳，什么时候用过这么重的力道？”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修炼之事，张弛有度才好。遇到想不通的事，不如停下来歇歇，跟身边人聊聊。憋在心里久了，容易滋生心魔，到时候影响了道心，可就麻烦了。”

叶惊秋知道她在试探，却不能承认。她笑了笑，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师姐放心，我没事。就是前几日研究剑法时，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心里着急罢了。现在想通了，也就好了。”

素心看着她，眼神里的探究更深了：“可我还听说，你最近总在躲着南衡那孩子？前几日鹿云皖还跟我说，好几次看到南衡在银月峰门口徘徊，问他干什么，他只说想找你请教剑法，却又不敢进去。”

叶惊秋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抓住了把柄，脸上却依旧平静：“师姐听谁说的？我只是忙着修炼，没怎么出门罢了。再说，他是玄空师兄的弟子，有什么事该去找他师父，总来找我这个师伯，像什么样子。玄空师兄教徒弟向来严格，要是知道他总往我这儿跑，怕是要罚他抄门规了。”

“话是这么说，可南衡那孩子向来敬重你。”素心的声音放缓了些，“他刚入门的时候，还是你带他熟悉的宗门环境，教他基础剑法。那孩子常说，师伯的剑法是宗门里最厉害的，他以后也要像师伯一样，成为顶尖的剑修。”

叶惊秋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有些发疼。她想起池南衡刚入门时的样子，瘦瘦小小的，却总是挺直着背，眼神里满是倔强。那时候他叫她“师伯”，声音清脆，带着少年人的真诚。秘境里他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此刻也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他现在长大了，该有自己的修行路。”叶惊秋硬起心肠，语气冷淡，“总依赖别人，成不了大器。”

素心看着她紧绷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惊秋，我知道你性子刚，可有些事，不是硬撑就能过去的。若是真遇到了心魔，一定要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你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师父当年常说，咱们就该互相扶持，不管遇到什么坎，都能一起跨过去。”

叶惊秋转过头，对上素心关切的目光，心里一阵愧疚。她知道素心是为她好，可这件事，她只能自己扛。

“多谢师姐关心，我真的没事。”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等我把那套新剑法研究透了，自然就会像以前一样了。到时候宗门大比我也会去看，南衡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我也会指点他。”

素心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执意不肯说，也不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好吧，你心里有数就好。这桃花酒你留着，睡前喝一点，好好歇歇。别总熬夜练剑了，你看你眼下都有青影了。”

“嗯，我知道了。”

素心没再多待，起身离开了。叶惊秋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山道上，才转身回了客厅。桌上的桃花酒还散发着清甜的香气，可她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素心的试探，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的慌乱。看来，她的刻意疏远，已经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