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池南衡的誓言（1/2）

飞升通道中流光溢彩，时空之力如温柔的潮水般包裹着相携前行的两人。池南衡感受到身侧人儿情绪的细微波动，那是一种沉浸在回忆中的怅然与温柔。他修长的手指微微收紧，将叶惊秋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温声问道：“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通道中流转的光阴。

叶惊秋侧过头，唇角漾开一抹清浅而真实的笑意，通道壁上的流光在她清澈的眼眸中投下细碎的光点。“在想我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她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感慨，“从最初的相识，到如今的并肩飞升，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已过了千年万年。每一幕，都清晰得如同昨日。”

池南衡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用那双深邃如星海的眸子温柔地凝视着她。通道外的时空乱流偶尔映照出他坚毅的侧脸轮廓，那目光却始终专注，仿佛世间万物，唯有眼前一人能入他眼，入他心。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额前一缕被能量微风吹乱的发丝，动作珍重，仿佛在触碰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惊秋，”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在迷雾森林，你我还因一株‘星纹草’大打出手，你那时修为不及我，眼神里的倔强和不服输却亮得惊人。”

随着他的话语，周围的通道光壁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心绪，流光微微荡漾，竟隐约映照出一片模糊的幽深森林景象，一个身着劲装、眉眼尚带几分青涩却已初露锋芒的少女，正手持长剑，与一个玄衣青年对峙，两人身上皆有些狼狈，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搏斗。

叶惊秋望着那飞快流转的画面，忍不住轻笑出声：“自然记得。你那时冷硬得像块石头，咄咄逼人，毫不讲理。”

“并非不讲理，”池南衡眼中也染上些许笑意，那是对往日糗事的一种无奈与怀念，“那星纹草于我当时的修炼至关重要，志在必得。只是没想到，碰上个同样固执的你。”画面中，青年一招制住少女，却在她倔强地瞪视下，最终只是取走了半株草，还留下了一瓶疗伤丹药。

“后来，在黑风洞窟探险，我们意外遭遇那头变异的熔岩地龙。”池南衡继续道，通道光壁上的画面随之变换，成为炽热滚烫的洞窟，巨大的龙兽咆哮，碎石纷飞中，两人背靠着背，衣衫破损，血污满身，却配合得无比默契，剑光与法术交织，堪堪挡下地龙的致命一击。

“那次若非你及时察觉地龙喉间的弱点，我们恐怕都要重伤甚至陨落其中。”叶惊秋接话，眼神悠远，“那时我便想，此人虽冷，却是个值得托付后背的战友。”

“不只是战友。”池南衡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从那时起，或许更早，我的目光就已无法从你身上移开。你坚韧、果敢、聪慧，有时又执拗得让人生气，却无比真实，耀眼得让我心折。”

他的话语直白而热烈，让叶惊秋微微怔住，脸颊不禁有些发热。她从未听池南衡如此详尽地诉说过往，更未曾听他如此直白地表达心意。

通道内的景象再次变化，映出北境极寒之地，两人共披一件厚氅，在暴风雪中艰难前行，互相依偎着取暖；映出秘境古修洞府内，为了一件传承至宝，两人联手与众多修士周旋博弈，最终成功夺宝后相视而笑的默契；映出她因强行突破而身受重伤时，他寸步不离地守候在榻前，日夜为她输送灵力疗伤，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心与焦虑；也映出他因体内旧疾爆发，痛苦不堪时，她翻遍古籍、寻遍灵药，不眠不休地为他炼制缓解丹药的专注身影。

一幕幕，一重重，皆是他们共同走过的岁月，共同经历的生死，共同品尝的喜怒哀乐。

“你看，”池南衡的声音将叶惊秋从纷繁的回忆中拉回，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前所未有的认真与郑重，“我们之间，早已不是简单的同行者或道侣二字可以概括。我们共享过最脆弱的时刻，也见证了彼此最辉煌的瞬间。我们救过对方的命，也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要积蓄足够的力量，来许下一个无比沉重的承诺。

“惊秋，”他唤她的名字，如同起誓，“飞升仙界，是新的开始，前路注定充满未知与艰险。或许有比幽冥教更可怕的敌人，或许有比云澜真人失踪更复杂的谜团，或许有我们无法想象的困境与挑战。”

“但我池南衡在此，以道心与神魂立誓，”他的声音陡然提升，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然，周身仙光似乎都随着他的誓言而震荡共鸣，“无论到了仙界，会遇到什么，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我都绝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