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快跑啊！（1/2）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窗户，洒在课桌上。神空司打着哈欠，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白发，慢悠悠地走进教室。昨晚的“庆功宴”后遗症还在，他感觉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棉花。

“司，你来啦。” 北原伊织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抬起眼皮打了个招呼，他眼圈发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只是喝酒）

“神空，早上好。” 今村耕平推了推脸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语气也带着宿醉的沙哑。

“嗯，早上好。” 司点了点头，在自己惯常的靠窗位置坐下，把脸埋进臂弯，打算补个回笼觉。

然而，一种诡异的气氛让他无法安心入睡。他微微抬起头，眯着眼打量四周。

“我说啊……” 伊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坐直身体，声音带着迟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怎么了，北原？” 耕平转过头。

“嗯？” 司也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你们不觉得……” 伊织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扫过教室里的其他男生，“大家的眼神……跟平常不太一样吗？”

确实不一样。平常这个时间，教室里要么是补觉的，要么是闲聊的，氛围松散。但今天，几乎所有男生的目光，都似有似无地聚焦在他们身上。那眼神不再是看“怪胎”或“酒鬼”的嫌弃，而是一种更加锐利、更加冰冷的视线——混合着嫉妒、愤怒、甚至……杀意？几个男生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手里无意识地转动着圆规，或者用指甲刮擦着桌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嗯，我也这么觉得。” 耕平点了点头，身体不自觉地往司这边靠了靠，似乎想寻求一点安全感。

“的确是有点不同呢。” 司也皱起了眉头，淡蓝色的瞳孔扫过那些不友善的目光，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感觉，比被寿前辈灌生命之水还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为何？” 伊织百思不得其解。

“不晓得，我们明明跟平常一样啊。” 耕平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那件印着魔法少女的t恤，没什么特别。

“对啊，我们跟平常一样啊。” 伊织也看了看自己——嗯，至少穿着裤子。

“不知道哦。” 司瞥了一眼身边只穿着一条紧绷泳裤、肌肉线条毕露的伊织，无奈地摊了摊手。这家伙对“平常”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要不直接问问怎么回事吧？” 耕平提议道，但眼神却瞟向伊织。

“我吗？你去问啦！” 伊织立刻把皮球踢了回去。

“不要！” 耕平斩钉截铁地拒绝，“这种容易挨揍的交流任务，应该去找这家伙吧！” 他指向旁边已经重新趴下、试图与世隔绝的神空司，“毕竟他长得最像‘正常人’，沟通起来可能阻力小点？”

伊织望向司，用眼神询问。司连头都没抬，闷闷的声音从臂弯里传出来：“如果你想死的话，你可以试试。” 语气充满了“别拖我下水”的警告。

伊织缩了缩脖子，又想到一个可能知情的人：“不过……也许可以去问一下千纱？她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不过问千纱是不可能的啦，” 伊织立刻自我否定，哭丧着脸，“我现在这副德行去找她，只会跟上次一样，收获她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啊，那个看垃圾的眼神……” 耕平也回忆起了千纱那能冻死人的目光，打了个寒颤。

“而且，自从学园祭之后，她好像就一直心情不好——” 伊织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像做贼一样向后排千纱的座位瞄了一眼。

这一瞄不要紧，伊织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只见古手川千纱不仅没有像往常一样冷着脸看书，反而正对着他这边，脸上绽放着一个……极其灿烂、温柔、甚至带着点甜美的笑容！还轻轻地朝他挥了挥手！

“什、什么鬼啊！？” 伊织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猛地转回头，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冷汗像瀑布一样从额头、后背涌出，瞬间浸湿了那件可怜的泳裤，“刚刚我身上出了什么大事！？难道我明天就要死了吗！？这是临终关怀吗！？”

“这真是极端异常事态啊！” 耕平也看到了千纱那反常的笑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她竟然笑了！？对着伊织你笑了！？这比看到寿前辈穿西装还惊悚！”

“谁知道呢。” 耕平努力平复心跳，摆了摆手，表示无法理解。

“算了算了，还是你去问那些同学吧！” 司终于抬起头，脸上是睡眠不足的烦躁和“赶紧解决麻烦”的不耐，他瞥了伊织一眼，下了结论，“很难说呢，但你去最合适。”

伊织被两人推上“断头台”，只好硬着头皮，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自认为最友善的笑容，转向旁边一个正用圆规在桌上刻“杀”字的男生：“那个……抱歉打扰一下好吗？请问……”

“别随便跟老子搭话！” 那男生头也不抬，声音冰冷。

“宰了你信不信，蠢猪！” 另一个男生直接恶狠狠地补充道。

伊织：“……”

“你看，我说的吧？” 耕平立刻露出“果然如此”的讥讽表情。

“刚刚那绝对是哪里出错了！！” 伊织不甘心地崩溃大喊，认为这只是个别现象。他不信邪地又转向另一侧，试图向一个看起来稍微面善点的同学搭话。

结果毫无例外，迎接他的是一片“鸟语花香”——各种恶毒的诅咒、威胁和侮辱性词汇扑面而来，甚至伴随着书本、橡皮等“暗器”的袭击。伊织抱头鼠窜，最后瘫坐回椅子上，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哗哗地流：“呜呜呜……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早知道会这么受伤，你刚刚赶紧打住不就好了。” 耕平看着哭成泪人的伊织，毫无同情心地吐槽。

“古手川肯定知道什么内情……” 司摸着下巴，冷静地分析。眼下，千纱似乎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倒是也想问啊，可——” 伊织看了一眼周围那些虎视眈眈、仿佛他再敢靠近千纱一步就要扑上来生撕了他的男生们，刚才他仅仅是回头看了一眼，就感觉后背像被无数根针扎一样。这杀气，简直堪比黑帮电影！

“怎么跟昭和时代的流氓学校一样……” 耕平看着旁边那些舔刀尖、看《打个半死完全手册》、对着他们集体竖中角的男生，感觉仿佛穿越到了某个不良少年漫画里。

最终，求生的本能和对真相的渴望战胜了恐惧。伊织把心一横，趁着那群男生暂时低头“磨刀”的间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嗖”地一下窜到了千纱的座位后面，蹲下身，用颤抖的声音小声说：“那、那个，千纱，能、能说句话吗？”

千纱转过头，脸上依旧挂着那让伊织毛骨悚然的温柔笑容：“伊织，怎么了？” 声音软糯得能滴出水来。

“我、我有点事想问你……”

“现在？好呀。” 千纱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语出惊人，“其实我们随时都能在家谈的啊。”

“咚咚咚！！！” 话音刚落，旁边几个男生仿佛听到了什么禁忌之言，愤怒地将手中的笔狠狠插进了桌面！笔杆深入木头，可见力道之大！

伊织被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把抓住千纱的肩膀，惊恐地喊道：“千纱！求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他们都想杀了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千纱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表情纯良得像只小白兔。

“你骗鬼啊！？” 伊织激动地摇晃着她，但马上意识到失态，赶紧深呼吸平复，“千纱，你心里肯定有底的吧？告诉我吧！”

“都说与我无关啦。” 千纱依旧坚持。